绽镜+番外(199)
然后在他温暖的耳廓旁浅浅埋下头,最后在他左眼下侧落下了一个长长的深吻。
被深吻的人甜笑着,鼻尖移动着缱绻不已的呼吸,最后他轻仰着头拾起一片世上独一的柔软,触上了爱人嘴角的那条伤痕。
“祁子锋,我也想吻你这里,很久了。”
“很抱歉,让你久等了。”
微风吹度,燎如温火,漫漫原野之间,独属于一人的温暖包裹着他,回应着他。
就此,星星一颗在心中落下,光明不移,目光不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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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第一个写的故事,却是一个忽然跑进想法里,并且一定要把它写完的故事,写的那段时间也是和他们生活在那个世界的时间,其中有开心,也有遗憾,最后有一颗打磨于无数夜晚的星星落在我手里面。纪念第一个作品,感谢遇见。
第85章 番外一:程倦
在身处的飞行器爆炸之前,冉春衣想到了一个人。想到这个人之前,他首先看到了暗城中的那座双镜塔。
他们C区有一个著名的建筑物,叫做双镜塔。它的历史不算漫长,但有一群忠实的信徒,它独坐温凉,寂寞无言,却有着一条牢刻的箴言。
双镜如月,时有盈亏,彼盈还盈,彼亏遗亏,君清民明,双镜同追,这句话不过是世人看得见的那个。
它还有一个藏在砖骨石骼之中的解读,A区和B区,一个是金字塔模型,一个是倒三角模型,它们看起来相反,实际上其实是一样的。
上与下的A与B仿佛是在照镜子,在它们交叉部分上C区的诞生,就是为了在这狭隘而挤压的世界里找到一种平衡。这是一种讽刺,也是一座体现现实意义的建筑作品。
“我们在两个相互挤压的点上相遇,在那一点上,坍塌扩散出了整个世界。”
程倦曾经对冉春衣这样说过。
当时石壁上正有一粒水滴落入附近的地下湖中,两者触碰的时候便是波澜本身。
“真幸运是我们亲手建造了这座塔,但就算不是,见到它,我也会很开心的。”程倦仰头笑着。
冉春衣喜欢这个释意,因此双镜塔有了鲜明的象征意义和群体照引的作用。后来,他和程倦也就此为C区的基调定义。
这就是KQ原则的前身。
在KQ原则的前身中闪烁过清熠光影的程倦是一个会让人多看一眼,忍不住再多看一眼的男人。
某个隆冬季节里,穿着灰蓝羽绒长袄的程倦搓着刚从外面回来冻得通红的手,准备为双镜塔题字的时候,冉春衣看着他。
在他一笔一划地描绘着金色轮廓,问这样写好不好的时候,冉春衣也看着他,并笑着说:
“你写的肯定好。”
暗城其实并不暗,其中人们生活的很大一部分都是在注视与被注视的目光中度过的。
四季亦不变,程倦总是在那座塔下仰望着上面的人,他认同他,鼓舞他,尊重他,但是有一天,那个人让他上来到顶层。
虽然程倦以为,那个地方上去过一次就够了。
“没开灯的双镜塔感觉又不一样呢,上来吧,程倦,你别站在下面了,这样瞧着,好像我们是两个不同空间的人呢。“
上面的人似乎搓了搓手,又接着催促道:”我本来就恐高,现在更加怕了,你快些上来吧。”
上面的男人这样说着,但沉稳的脚步还在顶层慢慢踱着,发出了些微微的闷声,倒也不似多么怕的样子。
“嗯。”程倦含糊答道,他原本笑着在下面仰望,听到冉春衣的话,就慢慢向上走去了,他的头渐渐埋进了阴影中,笑容也看得不大清楚了。
塔上比塔下要冷一点,但不能算寂寞,因为他旁边的人那张闲不得的嘴里又冒出了问题。
“程倦,你说,我们现在站的是什么地方啊?世界这么大,AB两大区域几乎占据了所有的土地,而我们,又是站在哪里呢?”
已经不知道冉春衣是第多少次叫他的名字了,虽然烦人但挺管用的,至少每次都会收到他的注意。
“春衣,我们现在站的地方可以是A区的底层,也可以是B区的顶层,聚集到我们这里的人,绝大多数都是经历过磨难和压榨的下层人。
他们密密麻麻地挤在金杯琉盏的底座之下,苍白的眼神全部都黯淡地熄落在地上,就像一片窑火燃烧后积下的白灰。
其次,是少部分对现状无力的顶层和中层人员,他们站在高高的,用物质垒起的城堡之上,自觉精神天生自由浪漫。
但遗憾的是,他们之中的一部分人,心中的公正精神与仁性美德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因此,他们雪白的羽毛只能悲哀无力地铺垂在高高的堡垒之上,瑟瑟随风起落,并不能承载起人间的尘土,也没有力气拉出城墙中的蛀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