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镜+番外(126)
“其中一个前缀换成男人也是一样,因为逐利不分性别。”
张蓝蓝不以为意地继续说:”既然谎言这么要命,那么,我们就共同来完成好它。“
在对方长久的沉默中,远在陀罗星城上的张蓝蓝已经捕捉到了一丝动摇。
她眼中晃着笑,话里再显诚意:”其实我只需要他的一点信息就行,你知道他是谁。“
一段遥远的声波侵入了某座暗城的防线,一种不该有的默契和共识在黑暗中奇迹地发生了。
暗室中冉春衣稳坐如山的姿势有了细微的变化,在结束和诺拉的通讯后,他输入密匙,点开了一个特殊文件夹。
将里面的一个视频发了过去之后,他转过身去,对着暗室墙上那面并不存在的镜子,轻声说:
”程倦,你跟那个地方真的,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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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咸水城某条缝隙处的暗角里,一蹿红亮的小火苗照亮了一张俊俏的脸,而火苗的另一侧几乎已经能闻到人体皮脂的焦香味。
为了不吓到身后的丁空,轶满手头一抛,把晃在大胡子领头面前的打火机扔给了速经。
然后一脚把捆着人的椅子踢翻,在倒地前,他拎住大胡子的衣领,道:
“你们看起来并不怕死,但为什么一直要逃?”
“我就当你在夸我了。”大胡子仰起头悻悻地说道。
”馥加的事,是你们做的?“头顶一句冷利的质问直击心口,让椅子上的人戛然结住了舌。
半响,大胡子才说:”你猜的没错。“
”为什么?“轶满又问。
”呵呵“大胡子嗓子笑得干哑,”或许你不信,但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
他扭头看向不远处的人,说道:”他。“
他?轶满顺目一瞥,站在那的是祁子锋。
???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祁子锋?这是哪门子话?冉春衣究竟在搞什么鬼名堂?
“你什么意思?”众人侧耳可闻,轶满的声音更加烦躁了。
“说了,就没意思了。”胡子冷冷笑着。
在不远处发呆的祁子锋明显也听见了,他的眼神轻轻一动,顿时意识到了什么。
“留着你...”轶满慢慢松开大胡子的衣领,缓缓站起身来,说:
”好像也没什么意思了。”
随后他整个人挡住大胡子的身体,紧接着双手指骨一绷,干脆利落地拧断了这人的脖子。
他也知道,现在自己不过是撇掉了冉春衣这只左手上的一根指头而已。
这只手的其他部分,还在这张棋盘上活动着,它在准备跟谁下一盘大棋。
如果说冉春衣目前这一招输在哪里,大概就是,他的对手列表里忘了写自己的名字吧。
轶满退身离开了椅子的范围,弯腰用水冲了冲手。
不远处的祁子锋忽然抬眼,道:“去馥加。”
冲手的人甩了甩水,笑容明亮似刀,心道这人果真是一个“吗”字都不会加的,因为,他打定自己一定会去。
“好的,祁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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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以殒失期命名的血腥月的下半旬,由于静夜的介入,这场涉及全区的虐杀事件变得没有之前猖獗了,静夜指挥使带着他的人,守住了这场为期17天的暗殇长夜。
所以,C区侵来的噩梦虽然降临,但受惊的贵族们看到了醒来的希望,仿佛这位年轻的静夜指挥官一来,那只来自荒野的猛兽就收起了凶戾的啮爪。
近地空域,应有路坐在巡控机的作*战室内看着地面可疑的移动点源,他不习惯地摩挲着左手上的蓝石戒指。
悬浮屏上的微光轻轻描摹着他锋利的眼角,冷清的光线滑到末梢,仿若眼尾没入了一颗淡蓝色的冰沙。
面板上平静的画面莫名让人觉得碍眼,刺痛的来源找不到依据,C区那些人就像是短暂性地停止了动作。
应有路甚至觉得,他们在等着什么。
凌晨,第一趟也是唯一的一趟跨城飞梭呼啸而过,揽空站台上的某处落下了几个黑色背包。
透亮如冰的地面上倒映出了几个身形卓拔的影子,祁子锋和轶满一行人来到了馥加。
清冷的风吹过闷了好一会儿的耳朵,他们向下面一个叫做磨盘的流散枢纽走去。
除了周围红黄绿三色的提示语,眼前茫白一片,雾霾和雾水难以分清。
过了通往城中心的匝道后,他们看见城市的广告已经不是蝴蝶妖冶的舞点了,眼前的画面比那可怕多了。
几乎所有他们看得见的广角屏幕都被同一段视频信息占领了。
他们其中的一位年轻旅客露出了他半个月以来唯一一个明显的表情,这段时间,他基本的状态就像刚才坐在飞梭上一样,听着耳机,看着窗外,像个空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