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晓松:??
“不然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了?”蒋岳轻笑:“如果我有什么做的不好,让你觉得不高兴了,你完全可以和我说的。”
何晓松:???
这么和颜悦色,这还是蒋岳吗?
难道不应该是等放学了把徐灯堵在巷子里揍一顿吗?现在这是什么展开?何晓松觉得自己大脑已经完全不够用了。
事实上徐灯也很疑惑。
蒋岳这种从小被宠坏的纨绔子弟,向来不把其他同学平等看在眼中,习惯了高高在上颐指气使,今天为何会这样?
而且他还不知道,自己哪里让人厌恶吗?真是没有自知之明啊。
徐灯克制的皱眉,嗓音冷淡:“你只要离我远一点,我就高兴了。”
何晓松:“!”他吓的踉跄后退两步,真想上去捂住徐灯的嘴,兄弟说话悠着点儿啊!
蒋岳眼中神色一冷,戾气掠过。
他其实并不在乎徐灯为何不来,无非是知难而退了,或者终于不想忍受了,原因是什么从来不重要。
但是他现在纡尊降贵来找徐灯说软话,徐灯就该感恩戴德,顺着台阶下来,乖乖的回到他身边。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当众给他没有脸面。
蒋岳死死的盯着徐灯,拳头握紧……而徐灯只是平静的看着他,表情似乎都没一丝变化。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蒋岳忽的一笑,意味深长的道:“好。”
说完起身离开。
何晓松站在那里恍恍惚惚,背心都汗湿了,这发展是在太让人惊恐了。
蒋岳回来哄徐灯,徐灯竟还拒绝了,还是这么无情的拒绝……
这,真的不会挨揍吗?
与此同时,季子阳也收回视线。
他本已做好出手的准备,但现在看来不需要了。
季子阳轻轻松了口气。
徐灯果然不会接受蒋岳的示好……为何自己心中隐隐如此笃定?
因为徐灯不喜欢蒋岳。
他喜欢的,大约是自己吧。
这个想法令季子阳心跳加快,但又好像有一种罕见的窃喜,在心底缓缓蔓延。
何晓松深呼吸一口气,回过神,转头看了徐灯一眼。
徐灯若无其事的翻着课本,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现在回想起来……当初在食堂的时候,徐灯也是这副淡然态度,根本不把蒋岳放在眼里。
但这样的事,看一次心惊一次,就算这次好运,蒋岳没在教室发作,那下次呢?下下次呢?还能这么走运吗?
何晓松没忍住,迟疑劝道:“徐灯,要不你下次,还是服个软吧?”
把蒋岳这种人得罪狠了,对他们这种普通学生没好处。
现在离高考也没几个月,还是平安度过最重要。
徐灯看出何晓松好心,但没有过多解释必要,只是道:“再说吧。”
何晓松听出了徐灯的敷衍,但是却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祈祷这位同桌没事吧。
剩下的时间没有再发生什么事。
下午有一节体育课。
老师说了几句话,就让大家自由活动了。
徐灯一个人来到操场角落,黑猫如往常一般走了出来,懒洋洋的趴在他的脚下。
大槐树的阴影下,刘文志和庄琪、夏莹莹和徐灯相对而坐。
凉风习习。
庄琪甩出手中的牌:“一对二!”
刘文志:“……”
刘文志哭丧着脸,道:“这次别让我去厕所吓人了吧,厕所真的太臭太恶心了,根本没有鬼会喜欢那种地方,至少正常鬼不会喜欢的!”
庄琪顿了顿,大发慈悲:“那就说一件你的糗事吧。”
刘文志:“……好吧。”
刘文志想了想,道:“小时候一次过年和爸妈一起走亲戚,我那二伯赚了点小钱就离婚了,新娶的媳妇比他小二十多岁,看着和他女儿似得,我当时年纪小不懂事啊,看到就喊二伯父堂姐新年好,还说堂姐好几年没看到你,你怎么都长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后来我堂姐就在隔壁屋出来了,阴阳怪气来了一句,是啊都可以当人女儿的人了……”
庄琪:“……”
夏莹莹:“……”
徐灯:“……”
“大过年的气氛一时就很尴尬。”刘文志讪笑一声:“我爸妈就没好意思多待,早早就带我回去了,我爸出门就开始批评我,我妈就护着我,把我爸给狠狠骂了一顿,说孩子又不懂这些,你不说他怎么知道。”
他说到这里顿了下,神色忽的低落下来,勉强笑了笑:“我都死了好几年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其实除了学习逼的紧,他们对我一直挺好的……他们也是希望我过得好……”
大家都沉默了一会儿。
徐灯忽然道:“你想再见见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