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先生三字一出,现场顿时寂静了下来。
在场诸人神色变幻。
江铖今天也在这里,他早就知道殷珣在山上,也见过徐灯一面,因此是站在元思淼这边的,见状开口道:“师父确实就在山上,我见过他,而且我相信有师父在,不会包庇作恶之鬼。”
众人面面相觑,许久没人开口。
这回没人嚷嚷着要上山了,但是却又不愿就此退去,气氛一时陷入了凝滞。
就在这针落可闻的诡异氛围之中。
忽的有人开口了,那人声音微凉,意味深长的道:“有殷先生在我们自然不敢造次了,就算真的有恶鬼作恶又如何?殷先生都插手的事情,我们难道还敢有什么意见不成……”
这话说的阴阳怪气,江铖闻言恼怒不已。
有人开了头,就又有人开口了。
一个青年修士道:“说起来,我之前来过几趟暮山,只是没有上去,倒是见过殷先生几面,他和一个少年厉鬼一起,神态宠溺……这暮山的厉鬼,该不会就是他豢养的吧?”
此言一出如同热油入了锅,立刻有人接话道:“殷先生竟然豢养厉鬼?还有此事?”
“这暮山上的鬼众怕不是有数百之多了,殷先生不在山上隐居,孤身一人来此与群鬼为伴,我们却没听到半点风声……”
“细思极恐啊!”
面对这些人的恶意揣测,江铖怒道:“够了!师父留在这里,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们可别忘了,当初要不是师父,如何能封印鬼神!”
虞春讥讽道:“封印鬼神,难道是他殷珣一个人的功劳吗?当初我们玄门九十九位前辈,为封印鬼神不惜以自身血祭,最后却只有他殷珣一人活着回来了,我们玄门百家损失惨重,那么多前辈葬身在那里……若非如此,我们玄门如何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这话说到了不少人的心坎儿上。
当初为了封印鬼神玄门高手尽出,却一个都没能回来,从此玄门一蹶不振,如今连这些小鬼都敢如此狂妄!
众人心中愤愤不平,当年那件事中,他们不少人失去了宗门长辈。
为什么只有殷珣一个人活着回来了?当初到底又发生了什么?虽然大家表面不敢说什么,内心深处却忍不住猜忌。
毕竟殷珣,也不是什么好人……
当初一人灭一宗门,向来独来独往,做事随性而为,这样的一个人……做出什么事都不会奇怪。
虞春道:“江铖,当年若不是你曾祖父江老先生邀请,殷珣也不会参与封印鬼神之事,你们江家想来和他关系匪浅,自然是要帮着他说话了,但是你可别忘了,江老先生自己也没能回来,所有去的人都死光了,只有殷珣一个人还在……如今玄门以他为尊,没人是他对手,而且这么多年不老不死,现在到底是人是鬼,都还说不清楚呢!”
“就是,好好的人为什么要和一群厉鬼待在一起?”
“殷先生如今多少岁了,有人见过他吗?真的还和当年一样?这什么邪门功法。”
“当初要是殷珣没去的话,说不定不会死那么多人……”
“大家不少人都有前辈死在那里,殷珣却对当年一切闭口不谈,讳莫如深,若是心里没有鬼,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们?”
江铖气的差点就要动手了,他和殷珣一同生活了好几年,虽然殷珣性格冷漠,但绝不是这些人口中的居心叵测之人!
元思淼也气的胡子发抖,他是少数几个知道真相的人,殷珣为此付出惨重代价,这么多年都身受鬼神之力折磨,他为了帮殷珣制药,想尽了办法,却只能眼看着殷珣一步步失控,逐渐无法压制,他们根本不知道殷珣付出了什么!
但是他却什么都不能说,若是真的说了,以这些人的多疑和胆怯,只会更加容不下殷珣,届时才真是百口莫辩。
虞春笑了笑道:“当然,我们可没说殷先生和鬼物勾结,毕竟这些也都只是猜测而已……只是既然殷先生在,那我们上去见他一面,让他给我们一个说法,这不过分吧?”
“对对,既然殷先生在山上,他若是开了口,保证不会让厉鬼作恶,我们自然是信的。”
“不论如何,今日若没有一个说法,我们绝不会就此离开。”
………………
徐灯等了没多久,刘文志就回来了。
刘文志担忧的对徐灯道:“我和他们说了,那个鬼没有杀人,我们不会交人,但他们看起来不打算善罢甘休。”
其实也不怪刘文志胆怯,下面那么多人,随便一个都能对付他。
徐灯微笑:“没关系,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自己这边没有证据,徐灯本也没指望这样就能说服别人,但该说的还是要说,先礼后兵,若还是还不依不饶,自己也不会怕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