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也不至于差这么多吧？他那样对你，好像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程巧薰微蹙眉。虽然古睿旭有时对她真的很差劲，但他也有李晓茜所说、那种「贴心温柔、无微不至」的时候。「其实……也不是全然那么糟啦。」

「喔？有内情？」李晓茜听出话里的端倪，连忙追问：「你有跟他发生什么事吗？」

「才没有好不好！」程巧薰很快否认，却不知自己慌张的眼神已流露出害羞的神情。

「一定有，你说话的样子都不一样了。」李晓茜立刻嗅出不寻常。

「哎唷……晓茜，你问这个很怪耶。」程巧薰感心里有些别忸。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是好朋友，有什么话不能说？快告诉我，你和他是不是有发生什么事？」李晓茜趋近到床边，希望好友快快从实招来。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就是前几天，我因为有些状况，在后山没办法自己走路回家，他就……抱着我一路走回家。之后我感冒发烧，他不但照顾我，还煮稀饭给我吃……唔？大概就只有在我有难的时候，他才会表现出你所谓的『贴心温柔、无微不至』吧？」描述起那晚发生的情况，她至今彷佛仍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和体温。

「哇！听你这样说，感觉你们之间好像有一点火花喔？」李晓茜瞅着她，「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呀？」

「怎么会？他对我那么恶劣！」程巧薰直觉否认。

「可是你刚刚在说他对你好的时候，脸上就是流露出一股恋爱的感觉呀。」

「真的吗？」程巧薰羞得先将双手盖住脸颊，慢了半拍才发现自己的行为根本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哎唷，晓茜……」

「你这个人真是很不会说谎耶。」李晓茜退回自己原本坐的位置，拿起饮料啜了几口。

「晓茜，如果……我是说如果喔，如果我真的有一点点喜欢他，你会不会不高兴？」毕竟古睿旭是晓茜的前男友，如果晓茜还有意追回他，那她再怎样都不能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

「喜欢就喜欢，又没有关系。」李晓茜双手一摊，大方道：「如果你担心的是我，放心吧，当初是我先对不起他，而且事情都过两个月了，我也早就不放在心上。」

听到好友这么说，程巧薰虽然松了一口气，但仍是无法完全放心，她依然担心好友会因为这样而跟她翻脸。

「巧薰，如果你真的对他有意，就要趁这阵子近水楼台先得月，把他追到手，不然等你契约结束一离开，恐怕就没有机会了。」李晓茜以「过来人」的身分指导着。

「为什么？」

「他可是他们学校的型男教授，有很多女职员和女学生超哈他的，尤其他现在正值感情空窗，不晓得有多少女人都在觊觎他女朋友的位置，所以喽，若你真的很喜欢他，找对时机就下手吧。」

「我没有真的很喜欢他啦。」程巧薰连忙挥手否认，「了不起也只有一点点喜欢而已。而且……我讨厌他的时间应该多过喜欢他的时候吧？我在他家一天到晚跟他吵架，要不然就是斗来斗去，我整他、他整我……」

「你那根本就是『打是情、骂是爱』好不好！就是因为喜欢他，所以才故意和他针锋相对，想要引起他的注意。这不就很像小学生对喜欢的人都说很讨厌的情况一样吗？」

心事被说中，程巧薰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最后只好沉默。

「巧薰，时间差不多了，你不是说他六点会来这里接你？我看我该离开了。」李晓茜边收拾自己的东西说。

「好，我也差不多该下楼等他了。」和好友聊了一整个下午，程巧薰心情显得十分愉悦。

陪着好友走下楼，一推开公寓大门，她就见到古睿旭正倚在他车边，优哉地喝着一杯咖啡。

看到程巧薰和李晓茜一起走出来时，古睿旭先是一怔，随后才站直身躯，等着她们先开口招呼。

「啊？古睿旭，你已经到了啊？」程巧薰暗叫不妙，因为晓茜才说不想碰到他，结果就撞见了。

「不然你看到的是鬼吗？」他瞪了她一眼，觉得她这话问得很白痴。

她刚想反驳，没想到他又率先抢了她的话。

「晓茜，好久不见啊。」

「是啊，好久不见。」李晓茜故作镇定，笑着回答后问：「最近还好吗？」

「还不错，谢谢你的关心。」

「哪里，大家朋友一场，基本的关心还是OK的。」李晓茜展现大方的气度，给了他一记甜美的笑容。

「我知道你很关心我。」古睿旭指了指自己一头红发，那可是她们俩的杰作，「做错事还让朋友来赔罪，这种事也只有你才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