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怎么不累?”他笑,伸手扯松了领带,将之缓缓抽出。
瞧不出累,她倒是瞧出了几分潇洒不羁的慵懒。
许心瞳说:“傅总,这个时候能别耍酷了吗?”
傅闻舟解开衬衣扣子走过去,一把就把她从床上捞起来:“我耍酷?”
他眼神很平淡,甚至还带着笑意,可许心瞳听出了危险的意味。
“我错了!”
“错哪儿了?”
“不该编排你!”她认错态度一直都非常良好的。
傅闻舟笑道:“原谅你了。”
随即松开了她。
许心瞳很意外他这样就放过了自己,见他在床边坐了,垂着头开始拧眉心,才意识到他也累了。
原来他也不是铁人啊。
她顿时有几分同病相怜,膝行过去抱住他:“好了傅总,都过去了,这事儿算是尘埃落定了,我们今天办成了一件大事儿。”
她说的有趣,傅闻舟心里也泛起暖潮。
两人对视一眼,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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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年,公司的发展非常不错。许心瞳去了非洲那边开拓新市场,傅闻舟一开始不让,觉得危险,她非要去,然后和那边的政府签订了合同,在好几个地方建立了经济特区。
誉恒的生意越做越大,版图越来越辽阔,且各领域的产业逐渐沟通,资源互相利用扶持,发展得非常不错。
她时常忘了给他发消息,还是他打长途过来。
这日她在产业园这边看模型,几个高管指着模型上的几个中心区域跟她说,这些地方都开发得差不多了,又指着远处几个还算空旷的地方说,接下来会重点开发这几个地方。
许心瞳摸着下巴思忖了会儿,问他,后续有没有什么新的政策扶持。
“再多没有了。”高管说。
“我们给他们带来这么多利益,后续一点优惠都没有?至少木材和矿材的资源方面要给到。”
“我马上派专员过去谈。”
她颔首点头。
电话这时响了,她看一眼,眉眼立刻柔和下来,笑着跟他们说对不起。
在他们理解且暧昧的目光里,她拿着手机去了二楼露台上接通:“傅先生,您有什么事情吗?我现在在开会呢。”
真是重要会议她就不会接了,傅闻舟心道,也没戳穿她,而是笑着说:“爸让我打电话给你,这个礼拜六有家宴。”
“家宴不是刚刚办过吗?怎么一天到晚的家宴啊?是不是你故意诓我?”许心瞳一副狐疑的口吻。
“我诓你干嘛?”傅闻舟正色道,“再说你这次出差快一个礼拜了,爸想你也是应该的。”
“那你呢,你想我吗,傅先生?”她声音娇滴滴的,听得出来,像是故意的。
傅闻舟哪里不明白她的意思:“想,特别想。”
可这也不是单纯的情趣,她离开一个礼拜,他确实想,那种蚀骨的思念像毒-药一样啃噬着他的心脏。
每每如此,他都会想到,他离开的那三年许心瞳又是如何度过的。
愧疚就像潮水般胀满他的心房,让他说不出话来。
许心瞳说:“明天吧,我乘明天的班机回去。”
傅闻舟说:“哪个机场?我来接你。”
挂了电话,她让人安排了机票,顺带着把地址发给了他。
傅闻舟果然在那一天来接她,她人一到大厅里就瞧见他了。
她不说话,站在那边静静等着,望着,看他什么时候会发现自己。
他像是有感应似的朝她这边望来,隔着人海,对她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
许心瞳把包包扔给助理就跑了过去,一头扎入他怀里。
“想死你了,老公——”她整个人紧紧缠在他身上,如果不是顾忌着大庭广众,就要抱着他的脸狠狠吻下去了。
傅闻舟把她软软的身体搂到怀里,一面去接助理手里的包。
她那包瞧着不轻,助理也是个小姑娘,拎着挺费劲的。
“不用傅董,我拿就好。”助理小姑娘慌乱地摆手,把包紧紧抱到怀里,好像这是她的饭碗,生怕他抢去似的。
她今年刚毕业,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份工资很高又不算非常辛苦的工作。
许心瞳虽然严苛,但该给放假就放假,对手底下的人很大方。
傅闻舟笑笑,也没再坚持。
到了车上,许心瞳拉着他说了好久的这段时间在国外的见闻。
有她智斗各种F国政府高官,还有她和当地抗拒来开发的民众斗智斗勇,以及各种惊险刺激的事情。
傅闻舟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许心瞳发现他的脸色不对,也停下了滔滔不绝。
完蛋了,说漏嘴了。
“这么危险,你怎么不告诉我?”傅闻舟抽回自己的手。
许心瞳急了,连忙把他的大手包到自己的小手里:“没有没有,不危险的,我都是瞎说的,就是吹牛,你别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