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一撇嘴,跑到森鸥外正前方的椅子上落座——落座时,他是以背朝舞台、面向森鸥外的反方向姿势, 叉腿而坐。
森鸥外:“……”
少年人的脸近在咫尺, 想忽视都不行。
对方墨镜后的视线直勾勾盯着自己, 显然就是冲自己来的。
“你有什么事吗?”森鸥外勉强扬起一丝笑容。
“大叔你笑得好难看哦, 还是别笑了吧。”
“……”
“噗!”一旁的涩泽龙彦喷笑出声。
发现两个人朝他看来, 涩泽龙彦环抱双臂,懒洋洋往后一仰:“不用在意我,你们请继续。”
所以自己莫名其妙就变成了舞台上的“演员”了, 是吗?
森鸥外哀怨地收回目光, 叹了口气:“涩泽先生真冷酷。”
好歹是同行者,都不帮自己脱身。
涩泽龙彦又嗤了一声。这一次, 笑声里满是嘲讽。
白发少年则从涩泽龙彦身上收回视线, 重新转向森鸥外:“大叔们为什么会来这里?”
大叔,们?
发现涩泽龙彦也被包括到“大叔”序列, 森鸥外的笑容终于真心了些许:“我们有其他事和神上教主约好了, 没想到正好撞上了这个活动。”
“哦!你都不知道有这个活动吗?那你们也没约好嘛。”白发少年大喇喇道, “不然就是神上星流已经忘了。”
涩泽龙彦:“……”
森鸥外:“……”
涩泽龙彦脸上的轻笑消失。
他放下手臂,坐直身体:“那你又是谁?为什么会来这里?”
“我是陪杰一起来的啊。”白发少年一指坐得远离他们的黑发少年,后者正在“噼里啪啦”按动手机,“杰是来……嗯……见网友的?”
“……”
“我和夏油同学,可不光是网友关系哦!”
清爽的、像万里高空般澄澈的嗓音在白发少年身后响起。
神上星流背着手,笑眯眯,俊美的五官在逆光背影中,有些模糊不清:“我们是先认识,才加为好友互关的。顺序很重要,可不能颠倒弄错。你说是吧,五条君?”
五条悟“切”了一声:“我也不知道你居然就是‘仙人跳’的凶手。”
“仙人跳?”
“咳咳!”夏油杰也走了过来,单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握成拳头抵在嘴边,“悟在胡说八道,请不用在意。衣服很适合你。”
“是吧!”神上星流扩大笑容,张开双臂,倒退了一步,“我也这么觉得!”
他穿了一身王子戏服,束腰的腰带上还挂了一柄道具刺剑,肩上有金色麦穗状流苏固定披风。搭配上他脸上灿烂的笑容,苍白的皮肤和金光闪闪的头发,真的像一个快乐的小王子。
就是有点太快乐了,快乐到让人感到一种恐怖的虚无。
“嗯?森先生,这位是?”
森鸥外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神上星流指的是涩泽龙彦。
他轻咳一声站起身,刚准备介绍一下涩泽龙彦的身份,一转过去,就发现白发赤眸的青年正怔怔盯着神上星流发愣。
森鸥外不得不再次轻咳了几声。
涩泽龙彦没有反应。
“咳咳!”
还是没反应。
“咳咳咳!”
“……”
“森先生要不吃点药吧。”神上星流满目关心,“可不能讳疾忌医啊。”
“咳咳咳咳咳!!!”
这下是真的被呛到了。
涩泽龙彦倒是被这阵急咳唤醒,眼神慢慢聚焦,看向神上星流的目光比之前火热几百个度,连声音都隐隐有些但都:“你就是神上星流……不,神上教主?”
“嗯?是我啊。”
涩泽龙彦慢慢翘起嘴角,赤红色的瞳孔眨也不眨,牢牢锁定神上星流的方向。
他甚至主动伸出手去:“我是涩泽龙彦,你的培育对象。”
气氛不知怎地,突然冷了下来。
连四周的声音都霎时间拉远。
直到五条悟的大呼小叫打破了这份真空般的寂静:“噫!杰!你看他们!好gay里gay气!好可怕!人家好害怕!”
他一边说,一边扯住夏油杰的右臂,往后躲。试图将自己比夏油杰还高一点的个头,往好友背后藏。
夏油杰的额头绽放出一个青筋。
其他人更是:“……”
他们gay里gay气?他明明更像个基佬!
涩泽龙彦嘴角的笑冷了下来,伸出的手却固执地悬在半空中,迟迟没有放下。
神上星流抬手握上去,上下摇了摇:“你好你好,欢迎来到盘星教。”
摇完打算松开,却被对方反手捉住。
神上星流:“?”
“你的……光芒,非常美丽耀眼。”
刚来就听到这么一句话的菅田真奈美:“……嗯咳咳咳!”
一众男人扭头向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