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阿燕阖上门离开。

程诗菀捏着眉心，在无人的地方，终是露出那一份无奈的疲累。

她为了祁连，在工作上，已经很不理智了。

也不知，这样的付出，究竟会换来多少回报。

繁杂忙碌的一天过去，晚上，还有F市投资圈的聚会，EVE刚刚入驻这个城市，自然要扩展人脉关系，程诗菀应邀参加了这个聚会。

席间，多得是成功人士和她搭讪。

她不亲不疏的应付着，偶尔有几个年轻有为的，还算聊得很愉快，关于投资那一块，她很有兴趣，并且发现，这里的上层圈子，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无能。

优秀的人才，济济。

中途，接到祁连的电话。

她朝身边的男人，欠身失陪，找了个清净地方接起，“喂，祁连。”

祁连：“我做了夜宵，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还在忙。”

“需要我去接你吗？”

“不了，先这样。”

“……”

电话，匆匆被挂断。

程诗菀重新融入那一片侃侃而谈中，和他们聊着她感兴趣的话题，而不是一些家长里短，琐碎烦事，平平无奇。

程诗菀带着一身酒意到家，祁连坐在客厅等她，体贴的为她换了鞋子，又送上一晚醒酒茶，“喝了很多吗？”

“今天高兴，多喝了几杯。”

程诗菀把醒酒茶推开，她又没醉，喝什么茶。

祁连没劝，只淡淡问了句，“什么事这么高兴？”

“我参加了一个投资圈的聚会，发现了几个好项目，祁连，我忽然觉得F市是个很有发展潜力的城市，包括今天他们跟我说的房产地产这块，你帮我分析分析，这个能投吗？”

程诗菀想跟祁连聊这块儿，可祁连，却兴趣淡淡，给了她浇了一盆大冷水，“投资都是有风险的，我的预判能力大不如从前，这个还得你自己去识别。”

“要是我自己能识别我还问你做什么？祁连，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我是什么样的？”

“以前的你，深沉，睿智，每一步棋都下得刚刚好，我佩服你，崇拜你，欣赏你，我喜欢的是那样的你，不是现在对我惟命是从，和什么都不会的你啊！你这样和易乔又有什么区别？！”

第866章 番外：祁连篇40

“在你说出要养我这句话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我和易乔，在你这里，没什么区别了。”

祁连面对程诗菀不如意的低吼，表情依然很淡，就像在谈今天的饭菜一样，不带任何的情绪起伏，“诗菀，顶层的圈子里就那么几个人，我回不去也不能回去了，你明白吗？”

“我知道你回不去，可你也不能堕落颓废到整天玩这些花花草草啊，还养这只什么都没用的狗，我现在跟你都聊不到一块儿去了！”

“可这些是我现在最想要的生活，你愿意养我，我就待在你身边，过得也轻松，我们各取所需，不好吗？”

每天遛狗逗鸟，养养植被，过着老年人休闲养生的生活，是他现在的追求。

而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人，把他留在身边，天天都能看到，不好吗？

当然不好！

程诗菀想要的不止止是这些，可对上祁连那双温淡清润的双眸，和这张近在咫尺她念了两年的脸，一切的不好不满意又都被强行压了回去。

她捧起他的脸，眼底，很快又弥漫上愧疚，“祁连，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的，我只是喝得有点上头，忍不住，你以前，明明那么优秀的。”

“如果你不喜欢我了，我现在可以走。”

“没有的，我没有不喜欢你，对不起，我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了，你只要好好的在我身边不逃走就可以了，醒酒茶呢？”

程诗菀左右寻找着，把刚刚推掉的醒酒茶又端了回来，一口气喝了下去。

喝完还把空碗朝下翻了翻，讨好的告诉祁连，“我喝完了，乖不乖？”

程诗菀把她的姿态放到最低，祁连看着，配合的摸了摸她的头，就像对待蝴蝶犬那样，“我来收拾，你洗漱过后，早点休息吧。”

“嗯。”

“以后，少喝酒。”

“好。”

“……”

祁连端着碗去了厨房，程诗菀回头看着他的背影，唇边的笑渐渐淡了下去，困扰的抓了抓头发，去浴室了。

哗哗的水流声，细微的传了出来。

祁连靠在厨房的盥洗台前，洗碗的动作慢慢停住。

当程诗菀喝下那晚醒酒茶跟他道歉时，他心里最多的情绪，是于心不忍。

可是，他没办法。

如果她想长久，那么，必须得接受“无能”的他。

否则，这条路，走不长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