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人(13)
他想起白天的事,想起他趁她洗澡的时候,翻看的部分日记......
明明是快速浏览,现在那些字却像生了根一样,一个字一个字地在他眼前浮现......
她称呼那个人为“我的男孩”,而她今天称呼他“我的男人”,还叫了两次。
刚开始他还很欣喜,但看了她的日记之后,只觉得为此欣喜的自己是个大大的笑话。
对于她来说,他是不是只是她求而不得的那个人的......替代品?
“Nathaniel,谢谢你,我爱你。”
赫连芷翻了个身,从背后轻轻地抱住他,声音细细软软,分不清是梦呓还是其他。
但是,他很确定她叫的是Nathaniel,而不是其他人的名字。
他反过身,紧紧地抱住了她。
第二天,吃完早饭,一大早赫连爸爸就提议要去逛街,赫连妈妈也附和道,看自家父母这么高的兴致,小夫妻当然不能拒绝了。
走出小区的时候碰见了个熟人,是经常和赫连妈妈搓麻将的王阿姨。
王阿姨招呼一句赫连芷:“小芷,回来啦?”
赫连芷笑着说:“王阿姨好。”
王阿姨打完招呼后,才看到小芷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高大的身材,混血的五官,这可真好看,不由得出声揶揄赫连妈妈:“阿美,这是你们家小芷的洋女婿?”
“是啊。”
“王阿姨好,我叫吴女婿。”
“长得好看,又会叫人......你叫什么名字?”
“吴女婿。”
“这谁取的名字啊?”
赫连妈妈笑得乐开了花:“你觉得是谁取的?在场的人谁姓吴就是谁取的喽。”
赫连妈妈,刚好姓吴,全名吴方美。
“阿美,你怎么能让女婿跟你姓呢?再不济也应该姓赫连吧,平常欺负老求就算了,你还欺压女婿呀。”
“我可没欺压,人家是乐意.......女婿,你说你是不是很喜欢做我的女婿呢?”
吴女婿感觉今天心情很好,笑得特别温和:“是,我很喜欢当妈的女婿,也很愿意跟着妈姓。”
“唉,又是一个耙耳朵哟!”
王阿姨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吴女婿好几眼,摇摇头咕哝了一句就走了。
“女婿,你别把王阿姨的话放在心上,她那就是嫉妒,她是家庭妇女,在家里没地位,老是被丈夫儿子颐指气使,所以觉得听媳妇话的男人都是耙耳朵,没出息。这就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为什么没出息是耙耳朵?”
“哎呀,耙耳朵是我们这儿的方言,意思就是耳根子软,怕老婆。你可以摸摸自己的耳根子,看看软不软,反正你赫连爸爸是软的。虽然先前没娶我之前还是硬的,但是后来结了婚呀,就软了。”
吴女婿不解:“为什么结了婚就软了?”
赫连爸爸很尴尬地脸红了,缩在一边。
赫连妈妈哈哈大笑:“这傻孩子......”
赫连芷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是被揪耳朵揪软的呀。”
吴女婿忍不住捏捏赫连芷的耳垂:“就像这样吗?”
“就像这样!”
赫连妈妈突然就提起某人可怜爸爸的耳朵,脸上露出狠厉凶残的表情,赫连爸爸凄惨地哎呦了好一阵子。
吴女婿觉得自己的灵魂猛地颤抖了一下。
赫连芷看他被吓得不轻,不禁伸手轻拉他的耳朵,出言安慰道:“我是不会那样对你的,你放心。”
“你觉得我的耳根子软不软?”
赫连芷揉了揉,闭眼感觉一下:“好像不软,蛮硬的。”
吴女婿突然朝着她的耳朵伸手。
他的两只手拉住她的耳朵,亲昵地揉她耳根,抿嘴笑道:“可是你的耳朵是软的。”
那一笑,尤其地宠溺,宠溺之中又有戏谑偷笑的意味,这种难得一见的表情,看呆了赫连芷。
片刻后,赫连芷也情不自禁地上扬嘴角,跟着他笑。
“说起耙耳朵呀,小芷你还记得你六叔吗?当时你六婶想吃西瓜,他才从外面上班回来,立马就下楼去买。那大夏天的,温度高得那是要把人烤化了,你家六叔为了不让冷气散了,西瓜才从冷藏室里拿出来,就紧赶着回家,过马路的时候被车撞了,人摔倒在地上,西瓜也摔得个稀巴烂......女婿,你猜后面怎么样了?”
被丈母娘这么一打断,吴女婿如梦初醒,立马收回了捏住赫连芷耳根的手,登时收敛起那不正经的笑容,认真问道:“后面怎么样了?”
“人家去扶他,他一从地上起来,就强撑着跑回水果店,重新买了一个瓜,让隔壁邻居帮忙送回去给小芷她六婶,然后才放心地让司机带他去医院。”
赫连芷插了一句嘴:“我还记得出了这件事后,大家都夸六叔是个好男人,特别疼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