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轼下了车,也没用展卷,直接问前台:“乔三在哪?”
在这种地方,认人是前台的基本功,更何况祁轼又长着那样的脸,前台一眼就认出,这个是Bravo的祁总,虽然没来过,也知道他长什么样。
前台给了祁轼包房名,心想,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两个全都来找乔三?
到了三楼,展卷找到包房,打开门,才退后一步,让祁轼进来。
一屋子的嬉笑声都停了,每个人都望着祁轼。
他的脸识别度太高,没人不认识他。
祁轼冷冷地扫视一圈,问:“乔三呢?”
他脸色铁青,看起来挺吓人,有人小心地指了指里面的洗手间。
祁轼没用展卷,自己走过去,踹了一脚,洗手间门上的花玻璃碎了一地,门应声而开。
程梨果然在里面,乔三也在。
祁轼一言不发,进来拎过乔三,一拳就把他打飞到洗手台旁边。
然后才转头看程梨。
程梨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里面还穿着晚礼服,外面披着羽绒大衣,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祁轼,好像正在纳闷他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你没事吧?”祁轼问。
“当然没事,能有什么事?”程梨的语气中都是好奇。
祁轼:“……”
再去看乔三,乔三坐在地上不起来,抹抹嘴角的血,并不敢还手,反而笑了。
“祁总,你们两个,一个跑来拿我家的隐私敲诈勒索,张口就要五百万,一个一句话不说,上来就揍人,大过年的,我招谁惹谁了?”
第37章
敲诈勒索?
祁轼转头眯眼看程梨。
程梨讪笑一下,有点尴尬。
祁轼不动声色地把手放在程梨背上:“我们走。”
乔三在背后出声:“梨梨,那五百万你还要吗?我最近手头钱紧,可能要分期付款。”
祁轼淡淡答:“不用了,留着给你当医药费吧。”
外面全是乔三的狐朋狗友,却没人敢拦祁轼。
祁轼带着程梨下楼,出了会所才说:“长本事了,胆越来越肥,还敲诈勒索?数额特别巨大十年以上你知道么?”
程梨没敢吭声。
“你用什么敲诈他?”祁轼问。
“他不是他爸亲生的,他爸还不知道,我在姻缘簿里看见的。”程梨小小声。
“你又没有证据。”
“我只要告诉他爸,他爸一做亲子鉴定,不就清楚了?所以我觉得能跟他敲点钱。”
祁轼气笑了:“你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不觉得危险?”
“他又打不过我。”程梨分辩。
“他是打不过你,可是他们一群人呢?你不怕他杀了你灭口?这种乌七八糟的地方,外人都进不来,死个人谁知道?”
程梨不吭声了,半天才说:“乔三这个人虽然花,可是不算是坏人。”
祁轼叹了口气:“怎么就想起找乔三了?你现在耳朵上带的耳环,每只卖了何止十个五百万。”
看来他什么都知道了。
程梨摸摸耳环,每只估计都超过十克拉:“这个难道是真的粉钻?”
祁轼无语:“废话,我怎么会让你戴假的?”
“我哪知道,你又没说。”程梨狡辩,“再说那时候那么着急,根本想不起来,还是敲诈又快又方便,十年以上就十年以上吧,先把我妈弄回来再说,等你飞回来,我再问你借钱还他。”
说得还振振有词。
程梨又小心地补了一句:“你会借我吧?”
祁轼无奈地看了她半天。
“我已经让砺锋去把你妈妈接回来了。欠条确实是真的,五百万转过去了,我刚刚在路上时,砺锋说,你妈妈已经安全到家了,除了受了点惊吓,没什么事。”
“真的?”程梨还是不放心,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妈妈确实没事,程梨安抚了一会儿程妈,才挂断电话,长长地舒了口气:“所以我又欠你五百万。”
“嗯。”祁轼答,“你要再跟我续签……”默默算了一下,“十一年又三个月。”
程梨讨价还价:“祁总,前后二十一年,我的工资一点都不涨吗?连起码的通货膨胀的涨幅都没有?”
祁轼微笑:“没有,不涨,爱签不签。”
说完,拉过她身上羽绒服的衣襟,帮她把拉链一拉到顶,再扣上羽绒服的大兜帽。
“空气不错,我们走走。”
雪快停了,只有一点一点的雪片,零零星星,在路灯下翻飞着。
祁轼把手伸进她长长的羽绒服袖子里,找到她的手握住。
现在并没有连着红线,就这样牵着手,程梨有点害羞。
幸好天黑,羽绒服帽子上的毛毛又遮着大半张脸,看不出来。
祁轼没穿外套,身上是深色西装礼服,里面是贴身马甲,口袋上装饰着和程梨礼服同色的丝巾,帅得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