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央伸手去拿乾坤珠:“这珠子哪里好,值得用你的宝贝弩换?给我玩玩呗。”
没等他碰到,乾坤珠已经被祁轼收走了。
乐央眼尖,一瞥眼间,就看到珠子里面二楼床上睡着人,笑一笑:“原来如此。”
祁轼手指微动,小楼敞开的窗扇立刻合上,关得紧紧的。
祁轼把珠子安放到乐央够不着的另一边床头柜上,才说:“如什么此,那么能脑补,你写小说去得了。我只不过是觉得她可怜。”
乐央笑了一声:“掌管镇戍司的弑神忽然起了慈悲心,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祁轼抬抬眼皮:“你不记得上次天帝把我们两个叫过去,跟我们说什么了?”
乐央有点打蔫:“让你多养养慈悲心,让我少管别人那么多事。”
祁轼点头:“所以我偶尔慈悲一次,调剂一下心情,你少管我的闲事。”
两个人正在说话,突然扑通一声,然后是邦地一声巨响。
程梨冷不丁凭空冒出来,掉到祁轼的大床上,一头撞上床头柜。
程梨七手八脚地爬起来,坐在床上,一边迷迷糊糊地按住脑袋,一边睁开眼睛。
三个人面面相觑。
程梨低头看看床,再抬头看看祁轼。
“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怎么在这儿?我怎么在这儿?”
第16章
“这是我的房间。”祁轼的脸上纹丝不动,“乐央来了,听说我送给你一个球,想看看,我就把它拿过来了。”
好大一口大锅从天而降,拍在身上,乐央紧咬牙根,呲出一个笑容。
“是,我想看看。你说我的好奇心,它怎么就那么重呢?”
程梨秀气的眉毛拧起来:“我在里面睡觉,你们两个就在外面看来看去?”
“反正什么都看不见。”祁轼答。
也是。程梨转头认真看一眼小球里,小楼门窗紧闭,确实看不到里面的人。
“你怎么出来了?”祁轼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程梨还有点迷糊:“我想去洗手间,只不过想了一下,就掉出来了。”
程梨爬下祁轼的大床:“那你们两个慢慢看,我去洗手间,等你们看够了,我再进去。”
她晕晕乎乎地去客卫了。
“你欠我个人情。”乐央压低声音。
祁轼回答得很流畅:“好,明天请你吃饭。”
乐央一哆嗦:“改天吧,我明天还有不少紧急公务忙着办。”
祁轼又想起另外一件事。
“乐央,我想再多欠你一次人情。我记得药仙采葛以前说过,他那里有封闭五感的药,那么反过来,说不定也有通五感的药,能不能帮我要点通味觉的药过来?”
“采葛好像去无尽海采药了,最近不在,”乐央答,“你要通味觉的药干什么?”
随即拉着长声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懂了。怪不得她敢吃你的毒面条,原来是尝不出味道。人间的病人间治,你为什么不带她去看医生?”
祁轼摇头:“据说是被人逼着吃过什么可怕的东西,不是生理性的。”
“那去看心理医生好了,”乐央说,“我刚好认识一个非常不错的。”
不一会儿,程梨回来了,眼睛在祁轼房间里找了一圈。
“那个乐央呢?”
“有急事,走了。”祁轼仍然靠在床头处理公务。
“那我回去睡觉了哦。”程梨伸手到床头柜上拿走小球,转身往外走。
“好。早睡早起,明天上午有个入职体检。”祁轼在她身后随口说。
入职体检?程梨回过头。
祁轼嗯了一声,头也没抬。
第二天,程梨懵懵懂懂地被祁轼带到了一家私人心理咨询诊所,号称是入职体检中重要的一项,总助职位的特别要求。
程梨有点忐忑。
祁轼再三保证,无论检查出什么都不会影响她的职位,只不过可能要定期来做治疗,费用公司全报销。
医生是乐央在人间认识的朋友,叫聂允初。
聂允初本来在国外开诊所,最近刚回国开业。
聂医生看起来很年轻,潇洒倜傥,眼神仿佛洞察一切,笑容却很温暖,语调温和,让人一见就觉得安心。
聂允初和程梨单独聊了足有一个多小时,才送程梨出来,又找借口请祁轼进去。
“我的建议是,暂时先不要跟她讨论她失去味觉的那段经历,”聂允初说,“不过她对那一段经历,已经不太记得了。”
“失忆了?”祁轼问,“会不会是她故意不想说?”
“祁总,你不相信我的专业水平?”
聂允初微笑着抿了抿嘴唇,扬起眉毛。
“为了保护自己,故意把不好的经历忘掉,是一种心理防御机制。这是第一次,没有聊很多,我只能说,虽然她看起来很活泼,其实非常没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