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第一次有人这么赏识自己做的面条,祁轼立刻又帮她盛了一碗,还贴心地加上牛奶。
程梨三下五除二吃光,不好意思再要一碗,去水槽把碗洗了,跟祁轼报告:“那我回去了?”
祁轼点头:“好。明天见。”
乐央忍不住问程梨:“面条真的能吃?”
“还不错。”程梨嗖地出门没影了。
乐央受到鼓舞,小心地用筷子挑起几根面条,放进嘴里。
“噗”地一下,又全都喷出来了。
这是什么鬼?
“不好吃?”祁轼自己也尝了一口。
又苦又涩,确实不太像人吃的东西。实验失败。
祁轼有点纳闷。
难道程梨存心整人?不像。
整人连吃两碗,不知道是在整别人还是在整自己。
不然就是为了讨好新老板?可是四百万早就给她了,哪用得着这么拼?
乐央再看一眼面前那碗黑汤面:“祁轼啊,我忽然想起来我一会儿还有个会。”
“什么会?”祁轼把乐央的面碗往他面前推推,“西边佛祖他老人家三千年一次的法会?不是刚开过吗?”
“我们天庭文职这边自己开的小会,你们那边不知道。”
乐央扯扯凌耽的袖子,“对吧凌耽兄?”
“没错。”凌耽答得干脆利落。
“所以……我们两个先回去了,告辞,告辞。”
乐央拉着凌耽,两个人噗地一下凭空消失了。
祁轼无奈一身法力下界时封了大半,抓不住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溜了。
程梨吃饱喝足回到寝室,灌了一肚子咖啡,居然也没失眠。
可是半夜不知为什么,突然醒了。
好像是被一种奇异的声音唤醒,硬要说,大概是千万朵花一起绽放的声音。
睁开眼睛,眼前并不是寝室的帐子顶,而是一大片如海的花树。
正是开花季节。
花朵或粉或白,累累垂垂,一大捧一大捧沉甸甸压在枝头,开得前所未见的好,云蒸霞蔚望不到边,景象壮观。
这里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却透着熟悉。
程梨琢磨:这不像是做梦,整个人都清醒得不得了。
树后忽然转出一个人来。
是位古装老大爷。
一把飘逸的白须长过了腰,白发整齐地束成髻,却像新郎官一样,穿了一身扎眼的大红色衣裳。
他右手拄着一根长长的拐杖,拐杖头上坠着大红络子,左手托着一本簿子,上面写着“姻缘簿”三个大字。
大字金光闪闪,唯恐别人看不见。
程梨默了默:这么唯美的地方,出来的是个帅气小哥哥多好,并不想要一个奇装异服老大爷。
“程梨,你来啦?”老大爷笑容满面地开口。
程梨诧异:“你认识我?你是谁?”
老大爷的笑容僵在脸上,冻成冰碴,低头看了看自己,问程梨:“我这一身造型,你居然看不出来我是谁?”
程梨再看他一遍,犹犹豫豫问:“您老是在cos月老吗?”
“什么cos月老?”老大爷语调里都是恨铁不成钢,“我就是月老本人。你不觉得我跟人间供奉的月老像长得一模一样吗?”
“你不是cos,为什么手里非要拿着道具?”
程梨指指老大爷手里的册子。
“你真是月老的话,一只手每时每刻都端着一本册子,不觉得不方便吗?你吃饭睡觉也端着它?那上厕所的时候呢?”
看着太假了。
老大爷的脸抽搐了一下,讪讪地把册子揣进衣服里:“……也不是非要端着。”
“就算你是月老,是你把我弄到这儿来的?有事?”程梨好奇。
月老的小眼神里简直有点委屈:“我知道你最近跟着祁轼理红线,我来见见我的徒子徒孙不行?”
这倒是。
说起来,这位月老算是程梨的顶头上司——如果他真是月老的话。
程梨对他笑笑:“现在见也见完了,我要回去睡觉了,再不睡,明天理红线都没精神。”
“你等等。”月老连忙叫住程梨,“一般人见了我,都巴不得问点问题许个愿什么的,你就这么走了?”
程梨心想:我连你是真是假都不知道,还许愿呢。
“下次再说吧。我都困了。”程梨应付他。
月老终于忍不住摊牌:“程梨,你从小到大桃花成群,被人追得那么可怜,你自己一点都不想把这件事解决掉?”
作者有话要说:乐央的乐是音乐的yue~
第9章
这话有点意思。
程梨重新打量一遍这位浓浓cosplay风的老大爷:“怎么解决?”
看见程梨终于感兴趣了,老大爷得意地捋捋胡子。
“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不过这是个秘密,还不到告诉你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