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弃攥紧了火灵晶石,缓缓笑起来。
见他露出笑容,慕从云也悄悄松了一口气,眉眼舒展,眼中也有了几分笑意。
“谢谢师兄,我很喜欢。”沈弃展臂将人抱住,将他肩窝蹭了蹭,贪婪汲取他的气息,声音比平日更多了几分认真:“从没有人像师兄一样对我好。”
“你喜欢就好。”慕从云拍了拍他的后背,嘴角不自觉翘起些许弧度。
“我很高兴。”沈弃抬起头来,漆黑的眼底映出万家灯火,也映出眼前之人。
他脸上的笑容愈盛,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欢喜和快活。
这么一个人,与世间万物都不同,合该独属于他一人。
慕从云不知他心思,见他高兴,自己也受了几分感染。两人一道回了雅间时,脸上还带着几分轻松的笑意。
金猊恰好抬头看见,目光顿时狐疑:“有什么好事么?为何这么高兴?”
慕从云神情一顿,正想着该如何解释,就听旁边的沈弃高高兴兴道:“师兄送了我礼物。”
他将火灵晶石拿出来给金猊和肖观音看了一眼,又十分宝贝地收进了储物袋里。
慕从云:“……”
没想到沈弃竟然半点都藏不住事,他对上金猊和肖观音的目光,陡然生出几分心虚来。
尴尬地轻咳一声,慕从云很有几分欲盖弥彰道:“你们今晚若看上什么,都记在我账上。”
大师兄特意买的和记账怎么能一样?
金猊满心忿忿不敢言,只能酸溜溜看了沈弃一眼。
同样都是师弟,怎么大师兄就偏偏如此偏心他?!
第34章 换鳞
沈弃整晚的心情都相当快活。
他平日里就喜欢粘着慕从云,新得了礼物之后更是亦步亦趋地跟着,端茶递水殷勤备至,只恨不得和慕从云长在一起。
金猊在一边看得眼热,忍不住和肖观音咬耳朵:“他都多大人了,怎么还这么粘着师兄?!”
肖观音若有所思道:“这就是大师兄更喜欢他的原因吧?”
金猊:“……”
仔细一想,似乎很有几分道理。
但他瞧着大师兄那张仿佛覆着冰雪的面孔,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对着这么一张清清冷冷的脸,叫他凑上前去嘘寒问暖献殷勤他也不敢啊!但凡被大师兄多看上一眼,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恨不得低到尘埃里去!
沈弃怎么敢?!
金猊心里第一百次生出了相同疑惑。
肖观音和他坐在一处,撑着下巴观察沈弃,也幽幽叹了一口气。
……
几人在千金台待到了亥时才回客栈。
除了金猊意犹未尽,其余三人都觉得疲惫,各自回屋歇了。
慕从云和沈弃金猊三个人挤一间房,轮流洗漱之后,沈弃换了寝衣上榻,就见慕从云盘膝坐在床尾打坐调息,看模样今夜并不打算睡觉了。
难得又寻到同塌而眠的机会,沈弃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他放下了床幔,又将两个枕头整齐排放好,才挨挨蹭蹭地靠过去,装作未曾发现慕从云的打算,拉了拉对方的衣袖:“师兄,该歇息了。”
慕从云一睁开眼,就对上他弯弯的笑眼。
经过一个多月的调养,沈弃已经没有在南槐镇时不健康的瘦弱,苍白的皮肤多了血色,莹润丰盈;身形也开始窜高,都比他高出一些了。俨然已是个唇红齿白的俊俏少年郎。尤其是弯着眼朝人笑时,像讨好人的小兽,格外难以拒绝。
慕从云迟疑了很短的一瞬间,便妥协了。
他在床榻外侧躺下,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睡吧。”
沈弃欢欢喜喜地挨着他躺下,侧着身体手脚并用地抱住他,又在他肩窝蹭了蹭,才闭上了眼。
也不知道他这是个什么毛病,睡觉必须得抱着人。慕从云被缠得严严实实不能动,只能无奈叹了一口气,阖上了眼睛。
外间金猊熄了灯,屋子里便静悄下来,只偶尔外头的街道上传来几声狗吠。
沈弃闭着眼数着他的呼吸,直到他的呼吸变得绵长安稳,才睁开了眼睛。
指尖溢出小股秽元叫人睡得更沉,沈弃在黑暗中目不转睛地盯着怀里的人看。凝视许久,才小心凑过去,和他面贴着面,缓缓地蹭了蹭。怀中的人皮肤软而滑腻,初时微凉,像最细腻的玉脂。片刻之后染上了体温,就变得微热。
他极其迷恋这种肌肤相贴的温存,缓慢地磨蹭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退开,又去把玩他安稳置于腹前的手。
慕从云的手并不似脸上肌肤滑腻,因为常年习剑,掌心和虎口都有微微的薄茧,但这却并不影响这双手的美感。他的皮肤冷白,指骨关节和甲床却泛着浅淡的肉粉色,手背青色经络分明,糅合在一处,显出一种新雪般的干净与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