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他已经搭好,至于里面的床榻用具和一应陈设,他都准备自己亲自动手。
桃木做榻,桃枝为帘,慕从云将屋子里里外外布置好时,已经又是三个月过去。
此时外界已是八月,临近慕从云的生辰。
关聆月她们早早就传讯来想为他庆生,但慕从云都拒绝了。
生辰那日,慕从云坐在沈弃的尾巴上,轻抚光滑漂亮的龙鳞,低声说:“今日是我的生辰。”
这句话,每年生辰时他都会对沈弃说一遍。
但可惜最应该为他庆生的那个人却不曾醒来。
这次自然也不出意料的没有回应。
慕从云神色微微无奈。
他折了一枝桃花进屋,见小黑蛇蔫蔫趴在边上探头探脑,像是怕他难过的样子,反而温声开解他:“今年不醒,那就等明年。等他什么时候醒了,再来为我过生辰也不迟。”
小黑蛇觉得他的表情有些难过,犹犹豫豫地蹭到他身边,试图用自己已经长大了许多的头去拱慕从云的手心。
慕从云笑着摸摸它,却听身后传来一句不满的咕哝:“这才多久没见,就吃这么胖了?”
他瞳孔微缩,迟疑着不敢转身,怕是自己生出了幻觉。
沈弃弯腰将仿佛吓呆了的小黑蛇拎起来晃了晃,在对方试图来蹭自己的脸时嫌弃地将它拎开,扔到了窗外去。
小黑蛇呆了一呆,反应过来之后愤怒地试图回击,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没法进屋。
沈弃余光瞥见它的蠢样子,嗤了一声,目光转向迟迟不曾转过身的慕从云,走近将下巴搁在他的颈窝,嗓音低沉委屈:“师兄不看看我吗?”
颈窝处传来温热的呼吸,慕从云眼睫颤动,许久才敢侧过脸看他,声音带着浓重鼻音:“你醒了。”
沈弃“嗯”了声,将他转过来,和他鼻尖交错,轻轻摩挲着:“我的梦里都是师兄,师兄可曾想我?”
慕从云用力将脸埋在他颈窝,才压下了沸腾的情绪,哑着嗓子应了一声。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沈弃心满意足,垂首亲他的耳垂。
温热的唇在耳根和侧颈处辗转,慕从云闭上眼,侧过脸凭本能去寻他的唇。
两人之间的亲昵,他从来都是克制、内敛的一方,但这一回,他比沈弃更为主动,
唇上传来被撕咬的痛感,沈弃嘶了声,将人抵在桌缘更为激烈地亲吻。
桌上的花瓶被不小心撞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但两人谁也顾及不上,零落的桃花瓣被碾碎开来,满是皆是桃花香气……
*
小黑蛇被关在屋外很久很久。
久到它被扔出家门的愤怒已经转变成了无助,那笼罩着整间屋子的术法都还没撤去。
最后它只能寻了根桃枝把自己缠起来,眼睛紧紧盯着屋门,满腹怨气地想着沈弃还不如不回来呢。
却不知道屋里两个人都将它的变化看在眼中。
慕从云有些于心不忍:“不如将它放进来。”
沈弃用鼻尖蹭他的后颈,语气不满:“算算它年纪也不小了,该懂的都要懂了,哪有父母办事它在旁边看着的道理?”
慕从云被他理所当然的语气和用词噎住,正红着脸思索该如何措辞反驳,却被沈弃按到了后腰,不由闷闷哼了一声。
“师兄这里怎么有伤,是不是先前撞到了?”
“什么?”慕从云正要回头来看,却被沈弃捂住了眼睛。
沈弃在他唇上啄了一下,道:“师兄趴好别动,我给你擦点药。”
慕从云不明所以地趴了回去。
沈弃见他果真顺从地拥着锦被趴在榻上,雪白后背还沾染着他弄上去的花汁,眼底的笑意就深了深。
他俯身在后腰那处轻吻,安抚道:“可能会有点痛,师兄忍一忍。”
慕从云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但又觉得他没必要拿这种事捉弄自己,也就随他去了。
后腰处果然传来些微的刺痛,不过好在沈弃手脚很快,没多久就结束了。
“好了么?”慕从云撑着手肘试图起身查看,却猝不及防又被沈弃压回了锦被里。
“沈弃?”
慕从云感受到背脊上传来的温热触感,疑惑回头看他,却见沈弃眼眸明亮,竟然又兴奋了起来。
他微微蹙眉,犹豫着拒绝:“别,我们已经连续几日……”
话还没说完,就被封了唇。
许久之后,沈弃才将人松开,拿来铜镜,小心打量他的神色:“那伤处不好看,我便稍微修饰了一下,师兄可不许生气。”
慕从云侧脸去看铜镜,先见镜中映出一段起伏的曲线,他脸色微红,忍下羞耻感细看,这才发现自己后腰竟多了一处刺青。
那刺青处原本是一道小蛇状的印痕,后来小黑蛇化形,他后腰的印痕也随之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