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漂亮泥瓦匠(84)
其余几个都一起说:“对对对,没有钱,我们一起凑。”
向北看了大家一眼,摆了摆手。
现在大家生活都不容易,成家的得管老婆孩子,没成家的有父母兄妹要养,单身汉也得攒钱娶媳妇,每个月二十一块钱工资只够维持基本生活。
知青那就更不容易,都是十几岁的少年正在长身体,十六块钱补助光吃就花了一大半,还得买衣服、寄信、日用品,哪里还有多余的钱?
想到这里,向北沉声道:“你们不用管钱的事情,我来处理。”
听向北说他想办法,杨先勇一把抓住他胳膊,有些紧张地说:“向北,你是不是要动那笔钱?那可是你的复员津贴,是留着盖房子、娶媳妇的,不能动啊。”
向北脸上的伤疤扯了扯,似乎想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眼眸一暗:“就这么定了。”说完,匆匆而去。
留下一群爱听八卦的修路队汉子们拉着杨先勇追问:“杨科长,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们说说嘛。”
大家也都好奇,向北十七岁当兵,二十三岁复员分配到农场,现在已经二十六岁,在农村里这个年龄早就当爹了,他怎么还单身呢?他是家中独子,父母就不着急催婚吗?
萧爱云支愣起耳朵,拖着陶南风走得靠近了一些。
杨先勇脾气好,听到大家问,叹了一口气:“向北回农场之后,父母安排着相看了两个姑娘,头一个吧,嫌他脸上有伤疤吓人;第二个呢,觉得农场条件太艰苦不肯嫁。后来向北就不肯再相看,说先把路修好了再说。”
萧爱云听到这里,在陶南风耳边悄悄说:“可惜我喜欢的人是乔班长,不然我嫁给他。”
陶南风瞟了她一眼,眸中带着一丝笑意,似乎在说:真的?
萧爱云与陶南风每天同进同出,一条路上劳动,一个锅里吃饭,一张床上睡觉,亲密无间,什么心里话都肯跟陶南风说。
看她似乎不信,萧爱云急急地点头:“真的!向场长脸上的伤疤看久了也不觉得吓人,而且他是战斗英雄,那道伤疤就是勋章。还有,嫌弃农场穷的人就是傻子,等咱们修好路,将来农场会富得流油!”
陶南风忍不住笑了起来,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着光。
富得流油?真有可能。
回到知青点,乔亚东召集大家开会,讨论要不要凑钱买炸药。
江城知青中,除了魏民、李惠兰、叶勤,其余十七个人加入到了修路队。大家都着急着通车、卖矿、赚钱呢,一听说炸开石壁可以加快一倍的进度,都纷纷表态:
“能够用炸药的话,那我们凑钱!”
“不能让向场长一个人出,那笔钱是他在战场上流血受伤换来的呢。”
“我手上还有五块钱,班长给你。”
“我,我的钱刚买了双解放鞋,只剩下一块六,都捐出来。”
大家将钱一骨脑地往乔亚东手里塞,看着往手中的零碎钞票,乔亚东胸中有热流涌动,他从包里翻出三张大团结,慷慨地拍在桌上:“这是三十块钱,我捐出来。”
乔亚东每个月除了十六块钱补助,父母偶尔还会寄钱来。这三十块钱一亮相,大家就知道乔班长的家境十分优越——这可是两个月的知青补助啊!
陈志路一咧嘴,拍出二十块钱:“我跟上。”
封山之前陶南风收到父亲寄来的五十块钱,一直舍不得用,准备攒着做路费,等农场工作清闲下来就请假返家。现在看大家一个个都恨不得把家底掏空,微一沉吟,悄悄走回屋内,从藤箱底层翻出那五十块钱,恋恋不舍地全部拿出来,一口气将这些钱都交给乔亚东。
“我捐五十。”
看到这五张崭新的大团结,知青们都张大了嘴:“哇哦~~陶南风你好有钱!”
萧爱云着急了:“陶南风,这是你爸爸年前给你寄的钱,你怎么都拿出来了?你不是说要攒着当回家的路费吗?”
从秀峰山到江城,顺利的话要四天三晚,中间换火车、中巴、轮船几种交通工具,吃饭、住宿、交通都得花不少钱。
哪有知青不想回家?只是平时农场没有假,来去辛苦耗时。算起来如果没有十天的长假,如果没有足够的财力支持,根本没办法回家探亲。
陶南风摆摆手:“没关系,我再慢慢攒,先把路修好了再说。”
陈志路看着陶南风,忽然脸一红,从贴身口袋里又掏出十块钱:“那个,我这里还有一点儿。”
陈志路这人鬼精鬼精的,他父亲是氮肥厂采购科科长,油水挺足,对他这个小儿子也豪爽大方。他虽然花钱狠,但积蓄还是有一些的,拿三十块钱出来,并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