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患未然(183)
那群小男生收到指示,立马随声附和起来:“对,到时候咱们都认你当老大。”
巫马信鸥狐疑地打量着他们,思索半晌,不太确认地问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牛娃拍着胸脯保证。
于是,巫马信鸥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昂首挺胸地走到他们前方,扬声道:“在哪里?带我去。”
如果再给巫马信鸥一次选择的机会,他绝对不会因为贪图虚无的崇拜,而去不知天高地厚地冒这个险,倒不是他怕死——老实说,这个被所有人厌弃的世界,他早已没有任何留恋。他不惧怕死亡本身,他惧怕的是死亡的过程。
就如同那时他被牛娃及小跟班们推进了蛇坑,无论他如何交涉、挣扎、反抗,都难逃被群蛇撕成碎片的命运……他不想活,可是,他也不想死得那么痛苦。
那一天,那些伤口,那种无力的窒息……如果可以,他再也不想经历。
“巫马信鸥!巫马信鸥!”简未然拼命摇晃着看上去快要晕厥的巫马信鸥,急切的声音好不容易唤回巫马信鸥的神志,但一侧头,发现那条菜花蛇,已经开始缓缓向他们游走而来,呼吸当即一窒,想要拉着巫马信鸥往外跑,双脚却软得使不上一点力气。
幸好,巫马信鸥及时从口袋里掏出自己动物管理局的证件,用力朝远处扔去。趁着菜花蛇转身往手册爬去的间隙,巫马信鸥拽起简未然就往屋外跑。
呼吸到室外燥热的空气,简未然才有了一种活着的真实感,看了眼养在院子里的三只小鸡崽,都还健康地活蹦乱跳着,心底更是油然而生起了一股庆幸。
“巫马信鸥,谢谢你。”简未然笑着转过头,却见巫马信鸥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笑容瞬间凝结在脸上,立刻蹲下丨身,扶着巫马信鸥,担忧地问道:“怎么了?你还好吧?”
巫马信鸥摇摇头,握住简未然的手,气喘吁吁地说道:“快……给消防队打电话,那条蛇,必须让他们来弄走。”
“那我们再走远一些,把鸡崽也带走。”简未然架起巫马信鸥,吃力地将他扛起来后,才从裤袋里摸出手机,拨通了消防的电话。
巫马信鸥步在简未然的支撑下,步履蹒跚地往外走着,期间没有忘记转过头,对三只毫不知情地小鸡崽说道:“屋子里面有蛇,你们不想被吃的话,就赶紧跟着走。”
直到走到忘川边,简未然和巫马信鸥才停下脚步,三只小鸡崽紧随其后,叽叽喳喳地围着简未然的脚边打着转。
简未然蹲下丨身,一一摸过三只鸡崽的小脑袋,安抚好它们,这才抬起头,好奇地问道:“你刚才是把动物管理局的证件扔出去了?”巫马信鸥在毛球面前展示过一次证件,所以简未然认得。
“嗯。”巫马信鸥阴沉着一张脸,缓缓说道:“并不是所有动物都是友善的,为了保障员工的安全,动管局在制作证件时,会使用一种特殊的香料,这种香料的气味人闻不见,但动物特别喜欢,只要让它们嗅到这种气味,它们就……”这时,巫马信鸥突然瞪大了双眼,惊呼道:“我知道了!我知道毛球为什么会跟着他们走了!”
简未然也反应了过来,“你是说,他们当时手上沾有你说的那种香料的气味吗?”
“对!”惊喜的神色在巫马信鸥脸上一闪而逝,他随即又陷入了沉思,“但这种香料是动管局特别调制的,在外根本不可能弄到,甚至,他们都不会知道这种香料的存在,难道……是动管局里的谁和他们串通好了?”
简未然站起身,沉吟片刻后,分析道:“毛球现在名利双收,你的同事心生嫉妒,撺掇原饲养者将毛球抢走,他从中获取利益,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可恶……没有证据啊!”巫马信鸥咬牙切齿地低咒一声,烦躁地抓乱了头发,最后自暴自弃地说道:“我去和杜境迁说一下,虽然他肯定不会帮忙,还会嘲笑我,但为了毛球……我就拉下面子,好好求他一次算了!”
幽冥的事件还未能平息,此时的现世风波又起。
闻濯一早洗漱完毕,出了卧室,就被管家告知,警察已经在客厅里等候他多时。
待闻濯走到客厅,果不其然,见到两名警察坐在沙发上,一见到他,便站起了身,脱下警帽,微微行了个礼,再说道:“闻先生,打扰你了,只是有件事,我们想向你了解一下情况。”
“什么事?”闻濯的脸上露出一丝疑色,他可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需要招来警察的事情。
“是这样的,请问闻先生,您认识许嘉泽吗?”警察一边问,一边拿出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