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春天更绿,比夏天还明媚(51)
林粟不解,“有什么事吗?”
许苑从校服袖子里拿出藏在里头的一罐药膏, 递给林粟说:“昨天打扫卫生的时候我看你手上长了冻疮,就给你带了支冻疮膏,你晚上回去记得抹。”
林粟微怔,她蜷了蜷手指,忽觉手上的冻疮有点痒。
茶岭的冬天冷,她又一天到晚都在干活,经常碰冷水,就被冻出了冻疮。每年冬天她都会长冻疮,林永田和孙玉芬从来没给她拿过药,她都是等它自己好。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这还是第一回 有人注意到她手上的冻疮,还给她买了药。
“拿着呀。”许苑把冻疮膏塞给林粟,
“谢谢。”林粟接过。
她抿了下唇,又说:“冻疮膏多少钱,我把钱给你。”
“这是我从我爷爷的药店里拿的,没花钱,你要是给我钱,我不成倒卖了吗?”许苑眨眨眼,特别真挚地说:“冻疮虽然不是什么大毛病,但是放着不管会很不舒服的,严重了还会发炎,你一定要记得涂药。”
林粟看着许苑笑意盈盈的脸,沉默片刻,点了头。
“那就这样,我回教室了。”许苑笑着道了别。
林粟低头看了眼手上的冻疮膏,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后桌一个男生大概是对许苑有好感,就问林粟怎么会和许苑认识,又和她要许苑的Q.Q号,她三两句话搪塞了过去,并没把许苑的Q.Q给他。
晚上回到宿舍,林粟先去洗了澡,之后就坐在书桌前看书。
周宛这时候坐在她身旁,拿湿巾擦擦桌面,又重新整理了下桌上的课本。
林粟转头,正好撞上周宛的视线。
周宛笑笑,扭回头,过了会儿突然问道:“林粟,许苑今天晚上来找你,是有什么事吗?”
“她来给我送冻疮膏。”林粟经周宛提醒,才想起这茬事,她放下书,从书包里拿出一支冻疮膏。
“你和她什么时候这么熟的?”周宛又问。
这个问题林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在她认为,她和许苑还没有很熟。她们之所以会认识,是因为周与森,他总把她往他们仨的小团体里拉。
虽然现在他们四个有群,但还没到那种亲密无间的份上,她和谢景聿的关系自不用说,和许苑,顶多算是点头之交,遇上了会互相打个招呼。
林粟觉得许苑之所以会给自己送冻疮膏,一是受了周与森的影响,二是因为她本身就是个善良的人。
“也没有很熟,就是说过几句话。”她如实说。
周宛点点头,似是无心一问:“那你知道她和谢景聿在交往的传闻是真的吗?”
林粟没料到周宛会问自己这种八卦性质的问题,不由愣了下,很快回道:“我不清楚。”
“这样啊。”周宛随和地笑笑,像是在解释什么一般,说:“我就是随便问问。”
“嗯。”林粟没再说什么。
她拿出冻疮膏,挤出了点膏药抹在手上的冻疮上,膏药冰冰凉的,抹在皮肤上像是有人含着薄荷糖往她手上吹气,过了会儿,几个冻疮的瘙痒感就没那么强烈了。
这药见效还挺快,想必不便宜。
隔天早上,林粟在食堂吃了早饭后,又打包了一份。她在早读铃响之前到了教学楼,走实验班那侧的楼梯先去了一班,让人帮忙把许苑喊出来。
“怎么了,林粟?”许苑从教室里出来的时候还有些意外。
林粟把手上的早餐递过去,不卑不亢地说:“谢谢你的冻疮膏。”
许苑明显一愣,很快明白林粟的意思——她不想白白接受自己的好意。
“不客气。”许苑接过林粟的早餐,施施然一笑,说:“正好我今天早上没吃饭,还想课间的时候去趟小卖铺,这下省事了。”
送了早餐,林粟心里轻松了些,她转身要走,又被许苑喊住了。
“林粟,你的历史课本能不能借我?我忘记今天调课了,没带书。”许苑笑着说:“与森和景聿不一定有带。”
走读生一般都是当天上什么课就带什么书,而住校生会把所有的书都放在教室里,方便学习。
林粟点了下头,应道:“我去给你拿。”
她回到自己的教室,拿了历史课本出来,出门就见许苑站在三班门外,正和谢景聿在说话。
林粟走过去,把书递给许苑。
许苑接过,道了句:“谢谢,等下课我就把书还你。”
“嗯。”林粟送完书就走,没有杵在谢景聿和许苑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