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春天更绿,比夏天还明媚(130)
李爱苹见他拍照,凑上前看了眼,恍然道:“‘猫儿刺’啊。”
“小粟之前告诉我,这个学名叫,叫枸什么来着?”
“枸骨。”
“对,枸骨,还挺特别的。”李爱苹拿手碰了碰枸骨的叶子,说:“我当时还以为你们一中有专门教人认植物的棵呢,问了才知道,是同学告诉她的。”
谢景聿嘴角微扬。
“是去年冬天吧,开学前那天晚上她还跑进山里摘‘猫儿刺’的叶子,我问她摘来做什么,她说带去学校送人。”
谢景聿愣了下,问:“她说是送人的?”
“对啊。”李爱苹揪下枸骨的一片叶子,拿在手上把玩着,说:“这叶子不能吃不能用的,也不知道她送来干嘛,做生物实验?”
李爱苹说的没错,叶子并没什么用,脱离枝干后,要不了多久就会干枯、腐烂。
但林粟还是摘了,只是因为他问她要过枸骨的照片,她知道他感兴趣。
当初那片枸骨叶子,她不是摘来当书签的,一开始,她就是想送给他的。
谢景聿知道这一事实后,先是怔忪,后是懊悔。
他觉得自己之前简直愚蠢至极,怎么会觉得林粟是自利的人,一心想算计他?
“谢景聿、爱苹。”林粟把林有为喊了下来,站在山道下方朝上面挥手。
李爱苹说:“小粟喊了,我们下去吧。”
谢景聿再看了眼那棵枸骨,跟着他们从山里走出去。
刚回到村子,林粟就在村口处看到了周帅,他见着他们,立刻跑过来,对着谢景聿差点喊祖宗。
“我的小少爷,你不是和我说上山看一看,一个小时就下来了吗?”周帅问。
“没注意时间。”谢景聿说。
周帅着急,快速说:“很晚了,你得赶紧跟我下山,一会儿谢总开完会找不到你人,又该发脾气了。”
“嗯。”
谢景聿转过身,看向林粟,他有很多话想说,但要开口时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道歉?感谢?好像都不太合适。
“手机号。”
林粟:“嗯?”
谢景聿:“把你的手机号给我。”
林粟直接报出了一串数字,报完才慢一拍地反应过来,谢景聿要了自己的手机号。
周帅把车掉头,按了下喇叭。
谢景聿存下林粟的号码,抬眼看着她,说:“我先下山了。”
“嗯。”林粟点头。
谢景聿转身走了几步,拉开车门要上车时又停下来,回头看向林粟,看了她几秒,说:“开学见。”
林粟怔了下,很快回道:“开学见。”
车开走后,李爱苹才用手轻轻戳了戳林粟的腰。
“开学见~”李爱苹捏着嗓子,笑得一脸的揶揄。
林粟的耳朵莫名一热,有些不自在。
“你和谢景聿,关系不一般啊。”
“我们就是普通同学。”
“不对。”李爱苹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普通同学可不会大过年的跑上山来找你。”
“他是来找桫椤的。”
李爱苹还是觉得不对劲,“之前你和我说,你和他不熟,但是今天我看你俩挺熟的啊,他还帮你捡酸枣,和你要手机号。”
“老实交代,你们在学校,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啊?”
林粟眼神一闪,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心虚。
“没什么……就是一个班,偶尔会说两句话。”她含糊道。
“有猫腻,你们绝对有猫腻。”李爱苹眼睛一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林粟别开眼,“你别瞎猜了……有点晚了,我得回去教林有为做作业了。”
茶厂快下班了,李爱苹知道林粟要在她养父母回来前回家呆着,否则又会挨骂挨打,就没拉着她继续“盘问”,大发慈悲地松手让她回去了。
回到家,林粟“指导”着林有为多写了几张作业,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去准备晚饭。
晚上林永田和孙玉芬回来,吃饭的时候又说起了茶厂新厂的事,他们提到了谢成康,他和徐家福下午开了个大会,说分厂设置的老员工岗岗位有限,让愿意去的人主动报名。
“我还以为报了名就能去,没想到现在还要挑人。”孙玉芬絮絮叨叨地抱怨:“之前不乐意去的人那么多,现在想去都不定能去。”
“你说这名额能落到我们头上吗?”孙玉芬问。
“你问我,我问谁啊?”林永田不耐烦道。
“你去打听打听啊,或者,给人送送礼?”
“送什么?烟还是酒,这点东西人家都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