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罹凝寒+番外(131)
这会儿江浮白没有拦,但他身边的宁无恕显然在用眼神警告九居安注意举止。
九居安撇撇嘴,安分地坐在原地,继续问:“不知传闻中大名鼎鼎的牧风台是何种模样,江公子此去可见了?”
江浮白思索片刻后简要道:“见了,没仔细看,被烧了。”
“什么!?烧······烧了?”那可是无界渊灵气最充裕之所在,魔主所居之地,怎么会被烧了?
看着九居安惊讶的模样,宁无恕不禁笑出了声,而正在撕打中的冥冥听闻了自己的英勇事迹也士气大振,扑扇着翅膀把红枭揍得不敢还手。
虽显然问不出其中的缘故,但瞧着必然是和宁无恕还有那只小魔物有些关系。
燕无痕猜测牧风台宁氏父子不和,甚至嫌隙不小,如今也算得到了印证。
一路上,九居安问话聊天都只和江浮白聊,但江浮白向来话少,如今身边还多了个宁无恕,九居安根本没有得到太多有效的信息。
聊了半日,宁无恕干脆一个眼神堵了九居安的嘴,伸手递到江浮白面前:“待会儿我们都要打坐调息,不如现在把把脉吧。”
“好。”江浮白伸手搭上宁无恕的腕脉,指尖注入灵力,仔仔细细地探查起来。
他们亲密无间,把九居安这个正经大夫晾在一边。
飞行大半日,在日落之前,他们终于到达。群山连绵,仙气缭绕,即便是日暮时分,不少山顶依旧高耸入云,宛如直达九重天一般。
江浮白也是第一次来重云顶,瞧着层峦巍峨心中赞这“重云顶”之名名副其实。
江浮白看着宁无恕,见他漂亮的桃花眼中有浅浅的愁思,许是旅人近乡情怯,又或是旧景勾起了他对于母亲的思念。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宁无恕只觉得手背一暖,低头一看是江浮白伸手盖在了他的手上。飞了许久,江浮白的掌心也是凉凉的,暖意很少,但掌心贴着手背,宁无恕只觉得胸中那股莫名的乡愁被驱散。
愁什么?他的归处就在眼前。
山峦起伏间的灵气仙气形成自然的屏障,仙鹤到了此间便徘徊不前,无法再过去。
九居安正襟危坐,却像脑袋后面生了眼睛一般,无奈道:“二位,先想个法子找地方进去吧,这地方瞧着可不是几个结界那么简单······”
仙山宝洞皆是天地造物,内外不知屏障几何,当年的宁桀都只能花心思在外围守着,他们三个便是再有办法也无法强行进入的。
唯一的胜算便是宁无恕——天女之子。
不想宁无恕却道:“不必进去,先绕着飞,寻个轮廓出来。”
“绕着飞?”九居安没想到天女之子找了个这般朴素的办法,连带着开了灵智的仙鹤都偏头看他们,滚圆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
九居安实在忍不住便又问,“这是哪门子办法?松溪连重云丹都给你了,却没有告诉你进去的法门吗?”
宁无恕:“我何时说过我们要进去?”
九居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三人放着绝云山的要紧议事不去,累得仙鹤飞了大半日,就是为了像小狗子一样绕着传闻中的重云顶飞一圈?飞一圈是能留下气息威慑魔族不成?
眼见着九居安没有想明白,江浮白开了口:“重云顶完好便说明宁桀并没有做成什么,这样便足够,若是凭着血脉硬破了屏障进去反而不好。”
九居安不是个蠢的,江浮白这般说明他自然反应了过来。
可气的是宁无恕在一旁瞧他的眼神像瞧傻子一般,九居安心中实在是气闷,憋着气伸手拍了拍仙鹤,手重了些,惹得仙鹤不快地长鸣数声。冥冥见状在一旁幸灾乐祸地叫了几声,滚进江浮白的怀中,宁无恕对他这番嘲讽颇为满意,掏出两根肉干赏它。
九居安越发气闷,江浮白勾着嘴角瞧这对欺负人的,眼中是不自觉的宠溺。
飞完一圈,暮色四合,仙鹤也险些罢工。
这仙鹤是九居安问燕无痕借的,开了灵智,本事大脾气也不小。原本九居安是想着江浮白是个道士,配仙鹤必然是仙气缥缈的好景致,不想多出个宁无恕之后就全然变了味道。
回到原地,仙鹤的叫声中多少带点儿怨气,九居安有样学样也从口袋中掏出几个红艳艳的果子喂它吃,不想冥冥瞧见了也死皮赖脸地去抢。
仙鹤好容易被哄回来一些眼见着又要闹,九居安无法,只得又掏出一个来给冥冥,权当是破财消灾。
“一圈飞完了,宁大公子可有发现?”
宁无恕面无表情,伸手触摸那厚厚的灵气屏障:“并无破绽。”
江浮白看向那屏障后的群山,又看向宁无恕贴在屏障上的手掌:“那重云顶便未破,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