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之下,同样没能让干尸动起来,却仍在往干尸手上送黄金的的谢印雪、卞宇宸、屠文才三人,就给人一种死不悔改的顽固劲了。
——是的,谢印雪也在其列。
他喂干尸的黄金块数量还不少,甚至比明生更多。
可吕朔只问了明生,没好意思问谢印雪,当中缘由必然是他们并非第一次同处于一个副本内,而他们每回和谢印雪相遇,无论副本过程如何艰难险阻,青年最后都能化险为夷。
就拿青山精神病院那个副本来说,谢印雪头都掉了他都没死!现在这个副本他本人都还没慌呢,别人替他慌什么啊?
不过没亲眼见识过谢印雪本事的姚小果不知道这些,她自己都被明生劝的想“迷途知返”了,却看到谢印雪依旧眼睛都不眨地空耗黄金块,不禁问道:“谢先生……你喂这只干尸几块黄金了?”
谢印雪给出了一个在本次副本中绝对称得上是“巨量”的数字:“加上这块,是十七。”
青年一边说着,一边往干尸手上又放下一块黄金,结果毫无疑问:又是有去无回。
卞宇宸紧随谢印雪之后做了同样的事,但也没换来第二种结局,他却还有心情笑着说:“谢先生喂的竟是比我还多两块吗?”
“十七和十五差不了多少,数量都很离谱,我们几个加起来喂的数量都没你们俩一个人喂的多!”
见明生抱着黄金块都走了,谢印雪、卞宇宸他们几个却像还没认识到事情的紧急程度似的无动于衷,本来还不急的辛月春都开始急了:“你们不会要一直喂下去吧?”
这个副本众参与者之间联系空前紧密,牵一发而动全身,任何一个人完成不了凿石任务,影响的都不只是他自己,而是所有人。
李婵衣也微蹙秀眉,但语气还是好言好语的:“难道二位清楚要再喂几块黄金,就一定能让这些干尸动起来的确切数值吗?”
谢印雪缓缓摇首:“这我不清楚,不过我猜,可能我喂再多都不行吧。”
卞宇宸步步亦趋:“我也一样。”
辛月春:“……”
那你们俩还喂的这么起劲?
辛月春性子急,拍着大腿又跑到拉绳抓钩装置那钓黄金:“我真是受不了了,皇帝不急太监急!得得得,我是太监,我帮你们凿,行了吧?”
辛月春的凿石任务已经完成了,本来她是打算再钓一块黄金拿去换吃的,然后好好休息睡一觉养精蓄锐,可如今谢印雪、卞宇宸、屠文才和姚小果四人这样搞,她怎么可能睡得着啊?
陈云也站出来说:“我今天没出什么力,不累,我也来帮忙大家凿石头吧。”
她和吕朔、萧斯宇两人素来共进退,她都出来帮忙了,吕朔和萧斯宇绝不会坐视不理,对谢印雪颇有好感的詹蒙和茜茜也同样愿意帮忙。
屠文才抚摸着怀里刚出水的黄金,像是在爱抚一个代表着生命与希望的婴孩,问:“别人代凿完成的石块有用吗?”
“有没有用得得先试试才知道啊。”辛月春反唇相讥,“你以为我们想吗?”
屠文才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再试最后一次。”
詹蒙恨铁不成钢,苦口婆心地说:“我劝你别试了,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赌狗不得好死’,你现在就很像那不怕死的赌狗。”
“那你放心,我还是怕死的。”屠文才九十度弯下腰,朝众人行了一圈礼,道歉姿态摆得十足,“不好意思,请大家谅解一下,我保证,我就试这最后一次。”
姚小果约莫很是个容易被煽动的人,见状她动摇起了先前定下的念头,踌躇不决道:“那、那我也……”
要不是得维持体面,辛月春是真想给他们几个耳光,因为她感觉自己的好心被他们当成了试错的踏脚石,气得牙痒痒又无可奈何。
正在钓第十八块黄金的谢印雪闻言抬眸,忽然向屠文才和姚小果提出个没来由的疑问:“你们平时会做善事吗?”
姚小果不明所云,愣愣张口:“啊?”
“譬如去做义工、志愿者、给灾区捐款之类的善举善行。”谢印雪解释的更详细了些,“如果有的话,你们可以试这最后一次,或许能行,但若是没做过,那便别做无用的挣扎了,没有意义。”
屠文才还是不理解:“这跟我们喂干尸有什么联系吗?”
青年把新的黄金搂在怀中,施施起身道:“有阴德者,必有阳报,反之恶报临门。”
屠文才猛地怔住,没有应声。
“还不懂吗?”谢印雪朝着石道出口那边走去,与屠文才擦肩而过时,启唇说,“我们遭报应了。”
姚小果很快回过了神,露出得救般的激动神色喊道:“我做过的!我做了很多……我有一直在给山区捐钱,我还当过志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