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印雪挑眉否认:“不是。”
他怎么可能给比朱易琨还人渣的人渣画护身符保命?
“对哦,应该是专精驱邪降鬼的天师画的吧。”柳不花也觉得自己想岔了,谢印雪只是涉猎的玄门法术多,又不是专门搞这个的,术业有专攻,那些天师所绘的辟邪符篆,比沈秋戟这种半吊子强不是正常?
可想通后,新的烦恼又来了,柳不花拿着手机无奈道:“不过我们要怎么和段妈妈说,她被鬼婴缠上了这件事呢?”
一般人不会信这种事吧?
段丹眉大概率会信,因为柳不花没谢印雪那样的本事,都已经看出段丹眉眼底暗沉,应堂发黑,已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死相了。
到了这个程度,段丹眉肯定见过鬼了。
不过柳不花也不太确定,毕竟段丹眉精神状况好像还挺好,既没神志涣散,也没崩溃发疯,哪里像见过鬼的样子?再说她就算信了这件事,又能信是她老公要害她吗?
“画图。”沈秋戟想不出委婉的办法,“我知道那个鬼婴的样子,等会我给你画出来,然后你拍照发给段妈妈,如果她见过,她自己会追问你;如果她没见过,你就说发错了,大不了她把你拉黑,到时候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发鬼图给微信好友,不是多年死党,大概率都会被拉黑吧?
柳不花鼓掌表扬:“好主意啊。”
沈秋戟穷得让人心疼,以后十有八九要画饼充饥,所以画技还是可以的。他画出大致后,再经谢印雪稍稍润色,缠在段丹眉背后那个鬼婴,便像是一张黑白遗相停留在了纸面上,再经柳不花用手机一拍,便更像遗照了。
柳不花等段丹眉通过他的微信好友申请后,就小心翼翼把这张“鬼婴遗照”给她发了过去。
段丹眉坏了一晚上的手机,到家后忽然又恢复了正常,正忙着处理未读消息,谁知才通过了儿子同学家长的好友申请,那位家长就发了一张鬼图给她。段丹眉被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待看清遗照上鬼婴的模样后,她不住睁大双眼,快速打字,却又不知如何措辞,最后发了一句:[你怎么会有这张画像?]
柳不花见此法果真有效,就回她:[实不相瞒,我有阴阳眼。]
后一句[这是我在你背后看到的东西]还没打完发过去,段丹眉的电话就来了,连称呼都变了:“大师!您帮帮我啊——”
“不敢当不敢当。段妈妈,我们家阿戟他今天其实没生病……”
柳不花谦虚了两句后,也不说什么客套话了,既然段丹眉相信,他就将事情的始末悉数告知给了她。
“我所说的没有半句假话,信不信全在你。”柳不花听着电话那头的沉默,叹了口气,“我知道枕边人想害你这种事会让人有些难以接受,可是……”
“我信。”段丹眉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笃声道,“这种事对我来说也不是第一次了,没关系的。”
短短一句“没关系”包含了道不尽的心酸和苦楚,也透露出了这个女人的坚强,柳不花听到这里,似乎已经有些明白她为什么完全不像一个撞过邪的人了。
段丹眉像是在厕所里偷偷讲电话,声音压的很轻:“我现在该怎么做呢?”
谢印雪反问她:“段妈妈,你是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孩子的?”
“昨晚,在我们公司的大办公室。”
段丹眉认出了谢印雪的声音,也没多问,老老实实把自己的撞鬼经历交代了。
“我一开始以为我都要死了,但它没杀我,就一直问我能不能和它在一起,我没理它,等到天亮它好像就影响不了我了。同事告诉我,说我在办公司走廊上坐了一晚上,谁来叫我都被没反应,还以为我被甲方逼疯了,老板都让我回家休息几天,然后我就急忙回家了。”段丹眉和他们哭诉,“你们不知道啊,我是跑回来的,累死我了!我都没敢打车,也没敢开车,更不敢叫我同事送,就怕那小孩把司机或是我的眼睛一蒙,那我不就死了?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柳不花都佩服她:“那您还真是……厉害。”
段丹眉做的很好,尤其是没有胡乱答应鬼婴的要求,她如果应了,那她绝对见不到今早的太阳,怨灵害人需要媒介,需要缘由,否则温存叶也不必弄出这么多花样。而她被鬼婴那样缠了一晚上,还能理智的思考如何安全回家,这样心理素质强大的人,柳不花还真没见过几个。
谢印雪抿了抿唇,稍作停顿:“冒昧问一句,您以前,堕过胎吗?”
“没有,所以我都不知道我怎么会被鬼婴缠上。”段丹眉说,“我很爱我孩子的,如果我怀了肯定会生下来,我也没害过孕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