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楼那边,柳不花和步九照将谢印雪推到他的房间门口后,谢印雪一看后面没人跟上来,干脆自己下地开了宿舍门,灵活的旋身进屋。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步九照想到自己在天台为谢印雪急得团团转,挨了顿揍不说,还和一群小学生模样的参与者掐架时的模样,就觉着他简直是个小丑。
“这就是你的不方便走路?”
他冷冷的扯了下唇角,露出个没有半点温度的笑容。
谢印雪也望着他笑,眸中眼波涟涟,不见丝毫愧疚。
笑得步九照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哪都使不上劲,想对着谢印雪生怒,又被青年出口的轻语抚平:“对,是不方便在外人面前走路。”
噢……所以他不是外人?
步九照周身的寒意如同肉眼可见般快速褪去,须臾后,他虽还是面无表情,语气却和缓了不少:“你的衣服,换一下吧。”
这句话说尽,步九照抬眸瞥了眼还站在谢印雪腿边的柳不花,皱眉强调道:“等柳不花走了再换。”
柳不花也就是现在看着脸嫩,可他年纪比谢印雪还要大几岁呢,再说都是男人,自己不是什么好货色,他又怎会不知步九照是什么德性?
这个人晚上的心里话他全都听到了!
步九照天天想看他干爹的身体到底白不白!
所以柳不花当即扬首:“我们俩一块走吧。”
步九照指着门,不屑的嗤道:“你先爬。”
柳不花不和步九照正面杠,直接跑去和谢印雪告状:“干爹,步九照好凶啊。”
谢印雪把柳不花护到身后,挑眉问:“你凶我干儿子做什么?”
“我凶他了又如何?”步九照见谢印雪又是独护着柳不花,整个人登时阴沉了不少,“你要帮他凶回来吗?”
“我怎么会凶你呢?”谢印雪无奈的叹了口气,抬手想摸步九照发顶,“天台上发生的事我都听到了,你那么孝……维护我,我很喜欢。”
他好像听到了一个“孝”字?
步九照闪身避开谢印雪的触碰,紧拧的眉头不仅没有因着谢印雪的哄话松开,还有越发深皱的趋势,他昂首看向谢印雪,凝着青年的双目。
半晌后,他忽地转身,一言不发径直离开。
柳不花摸不着头脑,疑惑道:“怎么是他先爬了?”
谢印雪笑着摇了摇头,迈步躺到床上闭目假寐。
柳不花知道谢印雪这是要休息的意思,便也不再说话,低头走出谢印雪的宿舍,想回到自己房间去,谁知刚走到楼梯口那,他就被步九照叫住了:“柳不花。”
“诶?”柳不花咦了一声,“步九照,你没走啊。”
步九照面无表情,不和柳不花扯别的,直截了当道:“你欠我一个人情,我现在就要你还。”
这个人情是【写】课那次,他让步九照和刘翌组队时欠下的,柳不花也没忘记这件事,便点头说:“好,那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步九照道:“我要你帮忙,撮合我和谢印雪在一起。”
柳不花瞪大眼睛,想也不想就下意识地反驳了:“不可能。”
但他这句“不可能”,并不是指自己拒绝帮忙,而是指步九照不可能和谢印雪在一起这件事。
那日柳不花和谢印雪虽谈到了步九照,但谢印雪没和柳不花深讲有关步九照的太多事,因此柳不花直到现在都还以为步九照和谢印雪一样,大概是某个玄门的法道传人,厉害是挺厉害的,可惜怎么就对他干爹动了情呢?
柳不花心忖自己还是善良,便上前苦口婆心劝说步九照:“步九照,虽然我知道我干爹的魅力不是每个人都能抵挡得住,追求他的过江人士多于鲫,你爱慕他并不奇怪。但你不要也想不开啊,你既也是玄门中人,那你就应该很清楚我干爹的命格特殊,刑亲克友,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什么人在一起。”
“过江人士多于鲫?”步九照眯起眼睛,又是一声冷笑,“那他怎么没克死你?”
“你这人怎么听话不听重点呢?”柳不花觉得步九照这要针对他有些过分了,“重点是你和他如果在一起,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步九照根本听不进劝:“不会有好下场是什么下场?”
柳不花一边揣摩,一边说:“普遍认为首先是断子绝孙,但你们俩男的,好像没我干爹这命格也是这结局……”
步九照眉尾挑高,反问他:“不还有你这个儿子吗?”
柳不花:“?”
步九照:“我觉得能当你另一个爹,这下场挺好的。”
柳不花:“???”
“不是。”喜欢谢印雪的人是多,但那些人往往知道其中利害后便放弃了,柳不花觉得步九照是还没遭受过毒打所以不知道这种命格的厉害,便给他说了最恶劣的后果,“你自己不怕是一回事,但你有其他亲人吗?说不定他们也会因你和我干爹在一起而受牵连,被克到诸事不顺,损福折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