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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酿酒(14)

类似的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夏老爷不只在府里乱搞,府外还有不少相好的及外室,到最后夏夫人心冷了,只要不生下儿子瓜分她儿子的家产,那就由他去吧。

男人的心是捉不住的,何必苦了自己。

只是她很不甘心,为何受苦的只有她?夫妻理应「同甘共苦」。因此每回瞅见这等恶心人的事她就打,打得丈夫无处可躲,既然他都不要脸了,她还给他干什么?

不知何时开始,夏夫人被冠上「悍妇」恶名,即便公婆阻止,她也照打不误,打得他不敢吭声。

「夫人,是她勾搭我的,我不过是顺水推舟,不要白不要嘛,小丫头投怀送抱,我哪抗拒得了。」抚着被打的痛处,夏老爷还色心不减的瞟向全身赤条条的小翠,意犹未尽。

他想收了她,但他的小心思瞒不过心似明镜的妻子,不等他开口讨人,夏夫人已让管事将人带走,依府中规矩杖二十再发卖,她不会给自己添堵,留下第二个张姨娘。

「你知不知道她几岁?她比你女儿还小,你怎么下得了手?」她已经懒得说他了,多说无益,比对牛弹琴还累心。

「这跟几岁有什么关系,我是老爷,玩几个丫头还要先看她的生辰八字不成?」他话刚说完,手臂上又挨上一棍。

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要不是她看得紧,他还想外带几个回府,莺声燕语,满府女人香。

夏老爷从不觉得玩女人有什么不对,你情我愿,共享鱼水之欢,不同的女人有不同的乐趣,她们生来就是男人的配件,一天换一个不嫌少,日日换新才显得他财大气粗,背景雄厚。

只不过娶了个爱嫉妒的妻子,他想尽情放肆只得偷着来,一回、两回食髓知味,他也乐得不走明路,等着被捉才更剌激。

「你还有脸说,这张老树皮脸到底有多厚?我今天非打出你的廉耻不可,让你学学规矩。」他越来越厚颜无耻了,不打到他怕,他还会一犯再犯,干脆把他打残了吧。

夏夫人真的想让丈夫手残脚断,有一个四处拈花惹草的丈夫,她的脸面都丢光了,在人前抬不起头。

「哎哟喂!别再打了,真被你打出一身伤了。最毒妇人心一点也没说错,我好男不跟女斗,先到前头盘账。」说完,他脚底抹油溜了,傻子才留下来挨棍子。

一身衣衫不整的夏老爷随意拉拢衣襟,彷佛没事人一般,被打多了皮也变厚了,他完全不在意,打了这一回他又能到外面风流,跟相好的温存温存,耳鬓厮磨。

就是银子不太称手,养女人消耗最快的是兜里的祖宗呀!然而他的银子全掌握在妻子手中。

「娘,您又打爹了?」

看着那道偷偷摸摸从偏门掠过的身影,夏和若眼中一暗,为之惆怅,内心有说不上来的酸涩。

她的爹从来不是一个好父亲,对儿女们漠不关心,不在意他们过得好不好,甚至连长相也记不住,她的一名庶姊就差点被他拉进屋里,当是路过的小丫头给办了,要不是庶姊及时喊了一声「爹」,府中真要出现见不得人的丑事。

他事后还埋怨庶姊生得太妖媚,让他意乱情迷。

为了一件事,她娘早早地把两名庶姊给嫁了,挑的对象门户都不高,普通人家,三餐无虞却没法大富大贵。

一看到女儿推门而入,情绪低落的夏夫人强颜欢笑。「唉,你那个爹,娘真是失望至极,要是你的几个舅舅在,他敢欺我至此吗?无非是见我娘家无人,他才得意猖狂。」

每每想起远在他乡的娘家人,夏夫人总是忍不住鼻酸,她有儿有女,有个遮风蔽雨的地方能埋汰丈夫,而他们却在风沙中受惊害怕,吃沙吞风,连喝口水都弥足珍贵。

边关苦寒,夏夫人每年都托人往那边送衣料、干货与一些应急银子,真要养活一大家子人她办不到,但至少送口吃的还行,夫家开着酒楼,能买到便宜的菜蔬肉食。

「娘,爹那样子,这辈子怕是改不了,您又何必指望他,把自个儿日子过好了就好。」男人不能成为依靠,就只好靠自己,没必要为了迁就而委屈求全,他不是全部。

苦过来的夏和若大彻大悟了,在她需要援手却求助无门时,身边的亲人没拉她一把,反而将她推入深渊,这样的结果叫人痛彻心扉。

夏夫人苦笑着叹了口气。「我知道他老干些不象话的事,可我就是气不过,不打他两下不甘心,凭什么他只管撒种、风流快活,我却得做牛做马地为他收拾?明明他才是祸秧子……」

可笑不管男人做了多少错事,有错的一定是女人,谁叫她不会理家,管不住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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