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欢(70)
纪欢摆好棋盘,盘腿和赵世宁在这儿下围棋——
她只是略懂一点,赵世宁显然跟她在这儿装新手,她被吃的死死的,赵世宁还故意让她两个棋子,纪欢眼看着自己的黑子全被吃了,连着几盘都赢不了。
“赵世宁!”纪欢盯着他,“你又和我装新手是不是!”
“也没装啊,你也没问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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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手啊,”赵世宁喜滋滋赢了她,“输了的人怎么着呢?”
纪欢不服,非得和他继续下,还不许他再让棋,跟他较上劲了。
燕京的天气很好,床幔翻飞,阳光洒在身上有种温柔的暖意,赵世宁坐在她对面,手里掂量着几颗白子把玩儿,棋子碰撞着,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纪欢仔细地观察着他所有的棋局,一人一子,落子无悔,从一开始就要布下整个棋局规划,利用好空间的规则才有赢面,她下棋的风格有些莽撞,赵世宁老谋深算,就跟在她后面不紧不慢堵着,她潜心研究着,时间分秒流逝,好像一出无声的博弈,最后竟然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一处漏洞,她不愿相信是赵世宁故意的,犹豫再三落下了棋子。
最后这盘棋将近三个小时,190子,棋盘已经快满了,她本来必输无疑的,但围棋是刺激的,纪欢也没想到自己能在最后一个片刻反败为胜。
她推开棋盘,挪到赵世宁身边,坐在他身旁,笑意更甚,“那你说赢了的人怎么办?”
“你说什么我答应什么呗,”赵世宁双手撑在身后,任由纪欢坐在他身上。
反正答应什么他也不会觉得亏。
纪欢趴在他身上,赵世宁干脆仰躺着,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她。
纪欢瞧着他看,他姿态还挺自然舒服,在阳光下,皮肤都格外细腻,他天生浓眉,双眼皮有时深邃的像混血,但纪欢还是更喜欢他的眼神,平静的,淡然的,随意的,又满满的都是她。
于是纪欢没忍住向美色低头,俯身吻住了他。
“突然有种感觉,”纪欢说,“你老了也会是个很有魅力的老头。”
“那当然,”赵世宁挑眉,手不老实地搭在她腰上,“老头和大美女。”
纪欢倒没客气,抬手挑开他衬衫的纽扣。
“你干嘛呢?”赵世宁攥住她手腕,警告她,“我没随身带那个的习惯。”
“我有。”纪欢挑唇,从自己的短裤口袋里摸出来一枚,两指夹着扔在他胸口,她抬手拢了拢自己的长发,夕阳光很好,她就穿了一件米色的吊带和短裤,外面白色的长袖衬衫被她脱下来随便扔在了一边。
赵世宁眯眸看着她,她的长卷发在阳光下泛着漂亮的浅光,裸露的肌肤白皙,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有种势在必得的小得意。
赵世宁其实什么都让着她,以前爷爷喜欢带着他下围棋,说一个人的处事风格、思考方式,都能从棋盘上看的清清楚楚,赵世宁故意给她留下一点儿胜算,纪欢就毫不犹豫地顺藤而上,他根本没有输棋的挫败,反倒更想看她赢,看她开心,看她像一只狐狸一样——
狐狸并不阴险狡诈,狐狸貌美活泼,甚至是最专一的动物,他们并不会遵从本能的只为繁衍而交/配,也不会随意舍弃自己的爱人,更甚至不会苟活于世,以前的猎人捕捉到一只狐狸,只要肯耐心等待,就一定会等到另一只狐狸徘徊在附近舍命来救。就像最古老的传说,九尾狐是纯洁美好的爱情的象征。
有人说,狐狸一辈子只会有一个伴侣。
赵世宁总说她是个狐狸.精,纪欢才不否认,说谢谢夸赞。
她说只有卑劣的猎人才会诋毁狐狸,狐狸多好。
赵世宁顺着说那肯定的,然后顺手摸摸她的小腹,恰好紧实的皮肤,有点儿浅浅的肌肉线条,“挺好摸。”
就这么肆无忌惮地露着肚子,柔软的,不加防备的,甚至还会舒适地伸个懒腰。
“纪欢,你可真行……随时随地带这玩意,”赵世宁没好气瞪她一眼,“色/死你算了。”
“Making /love,Making memories,”纪欢仰头眯眼享受太阳,金桂的芬芳香浓,床幔随着秋风翻飞,“就这么一个二十来岁,和喜欢的人多享受一下有什么错。”
——这也就是赵世宁特喜欢把很多主动权交给纪欢的原因。
有人会短暂地陪你跳出世界的规则,去享受这世间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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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秋冬时,夏芒有意给纪欢接了不少大牌或者知名品牌的广告,用菜菜的原话说就是,gay文的拍摄风格和纪欢太搭了,完美地拍出一种“高攀不起的纸醉金迷”。
纪欢无所谓,反正也只是工作,她名气上来了点,合作的费用也涨了近二十倍,拍摄也不单只会在燕京上海杭州三个地方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