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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包小福星(23)

她要硬起来,绝不再任人予取予求,以前软弱无能的陆青瑄已经死了,取而代之的是铜皮铁骨的女汉子,想要再从她这儿拿走一针一线,比登天还难。

陆青瑄此时情绪激昂,想好好给大姊、三妹一个下马威,震慑她们,别想再往她头上踩。

可是她还有一点点心慌、一丝丝的胆怯,以及一些些怒意,重生前的最后几年过的日子是她始终无法忘怀的,她恨大姊在她求助时落井下石,不仅不拉她一把还偷走她匣子内的银票、地契、田契、房契,也怨三妹的袖手旁观,“借用”她的金银首饰一去不还。

曾经,她以身为庆国公府的媳妇为荣,公公和气、婆婆心善,把媳妇当女儿疼,丈夫也是好的,除了无法圆房外,对她宠爱有加,添金添银让她在人前受羡慕。

只是风云起、天地变,在她亲眼目睹丈夫和男人叠在一块后,她的天就塌了,心碎成一片一片。

这时候公婆又以三年无所出给丈夫塞妾,一个又一个水做的妖精进了他们院子,行事张狂地要将正室挤走。

当时她只觉好笑,计较什么,进来再多人有何用,一个屈身男人底下的丈夫还是个男人吗?想传宗接代、开枝散叶,偷汉子还比较快。

也不知是谁把“偷汉子”这句话传出去,公婆气得让她跪在宗祠三天三夜,而后又让她安排小妾行房的日子,务必要生出一男半女,否则唯她是问。

一年、两年、三年过去了,公公婆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们由原本的疼爱变成谩骂,指责她是不下蛋的母鸡,祸延二房子嗣,甚至开始克扣月银,删减二房花销,逼她给丈夫纳更多的女人,一时可谓是满园百花开。

可女人一多,只喜欢男人的丈夫也不满了,说她是败家婆娘,弄了一堆赔钱货挖空二房的银钱。

夹在公婆与丈夫之间的她心力交瘁,终于有一天她忍不下去了,在老太君的寿宴上疾一言厉色,指出国公府二爷根本是兔儿爷,他自始至终没碰过她,她还是完璧之身。

众人震惊,指指点点的宾客也发出奚落笑声,纷纷朝面红耳赤的二爷看去,问他到底是男人还是姑娘。

从那日起,她也从穿金戴银的二夫人沦为人人视而不见的弃妇,由二房院子移到荒凉的院子,一天只给两顿饭,全是不见肉渣的素菜,有时还忘了送,让她饿昏。

渴了不给水喝,自己挑水,病了不请大夫,任由她一日日的被病魔缠身。还好她有个忠心的丫头叫小丫,给她送水送药,将她屋里藏的私房偷来给她,她才多活了几年。

后来小丫不见了,听说被老太君发卖了,陆青瑄也知道她的时候差不多了,卒年二十五。“三妹妹,丁香是我的丫头,她怎么会推我。”陆青黛意有所指,软刀子往肉多的地方插。

“哼!谁送的,别自说自话,这么名贵的文房四宝只有爹才给得起,爹偏心,你有的我也要有,凭什么要我拿银子,你给也得给,不给我就抢,反正是自家的,大不了再买一套。”一样是庶女,爹偏心偏到胳肢窝了。

遇到白莲花似的大姊和蛮横不讲理的三妹,应付得很累的陆青瑄这才觉得能用的人真少,锦儿明显是偏向大姊,还帮着从若儿手中抢东西,青花小院里的婆子、洒扫丫头全都站着不动,眼观鼻、鼻观心,事不关己。

果然还是要有银子收买,偏偏她太穷了。

想到自己的两袖清风,陆青瑄是无比悲伤,从小到大她的好东西向来留不住,这边讨、那边要,手头拮据,肥了别人的库房,瘦了自己的荷包,叫人好不唏噱。

“原来刺史府专出女土匪呀!我真是开了眼界,一个两个明争暗夺,这话要传出去,你们也没脸了。”听过后院女子争衣争宠,还没见过明目张胆欺上门行抢的。

“金大腿……呃!三闲表哥。”看到他真好,她都快招架不住了,看来她还是太弱了,不够强悍。

金大腿……蒋三闲眉轻轻一挑,目光幽远。

“寄人篱下的穷酸鬼,这是女眷后院你怎么能进来,一点礼仪都没有,这里没你的事,滚远些。”秦姨娘生性泼辣,她养出的女儿也是一根朝天椒,悍得很。

“三妹妹,打人不打脸,你怎么能往人家的痛脚踩,快跟表哥道歉,说你有口无心,并非要提起他的伤心事。”虽然心中十分瞧不起,但陆青黛还是滴水不漏的做好表面功夫,尽管她话中有话,绵里藏针。

“什么表哥,我不认,要不是府里养着他,他早就饿死在路边。”也就比乞丐好一点,居然敢说她是土匪。

“莫欺少年穷,黑土也能变黄金。”将来的首辅大人呀!瞎了你们的狗眼,日后想回头抱大腿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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