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也得肯,她们没得选择。」良宵是皇甫天绝给单九净的,很明白世子爷的手段,世子爷想做的事谁拦得住,连皇上都得含泪点头。
「是吗?」
单九净这支队伍才刚让一让和亲的队伍,变故忽地发生——身着嫁衣、头戴凤冠的妍月公主突然从对面的花轿跑出来,冲向单九净的花轿,一副要将她从轿中拉出来,两人交换花轿的样子。
可惜尚未靠近,送嫁的轿夫已然拔出掩在红色喜衣下的长剑,剑尖朝前一指,和亲公主顿然止步。
妍月公主声嘶力竭地喊道:「单九净,你下来,知谨哥哥是我的,我才是他的新娘子,你不配,快给本公主滚下花轿,我要嫁给知谨哥哥……」她的知谨哥哥,谁也不能夺走,她的、她的!
人不聪明就容易被当枪使,这位公主真是学不乖。单九净摇摇头,轻声说:「血狼军的哥哥们,麻烦把公主送回她的花轿。」
「好的,小九,你别担心,哥哥们会保护你,不会让人抢了你的花轿……噢呜,季子,你干么打我脑袋。」大喜日子不准动手,头子说的。
我是在保你命呀!兄弟。
季子无奈道:「叫九小姐。」
「明明是小九……」
「九小姐。」季子一使眼色。
雷霆终于看见皇甫天绝,「小……咳!咳!是九小姐,世子爷,血狼军必会护好小姐。」好险、好险,他及时改口。
皇甫天绝一身大红喜袍的骑在毛色乌黑的大马上,看也不看极力挣扎,不愿被人拉走的妍月公主,她一脸的泪痕显得楚楚可怜,想张口喊人却被捂住嘴巴,最后被一掌劈晕。
妍月公主的凤轿后是两顶小一点的轿子,第一顶里面的东方艳色被五花大绑,嘴里塞了一块破布,原本她并未被缚绑,可是她不甘身为媵妾远嫁他乡,故而唆使妍月公主去闹场,最好新娘子互换,她才有机会逃走;第二顶里的单一蝉根本是昏迷的,她被自己的亲爹下了迷药,轻易决定她的未来。
「小九儿,快到了,你再忍忍。」皇甫天绝也不到前头了,骑马跟在轿子边,脸带笑意地和轿中人闲聊。
他的欢喜不是做假,显而易见,发自内心,迎娶的新娘子是他心中所爱,让他有点迫不及待,有十八名抬轿的还嫌他们走得慢,眼中寒光阵阵,似在说:血狼军改吃素吗?怎么一个个腿软,像黄花大闺女。
士可杀、不可辱,十八个健壮汉子被激得小跑步,整齐划一的步伐叫人看傻了眼。
「到府了,新娘子下花轿……」喜娘刚一喊,一道修长身影从眼前掠过,她讶然地张大嘴巴,半晌才挤出话,「世……世子爷,于礼不合……」
他怎么可以抱着新娘子往里走,还没跨火盆呢!
急着娶老婆的皇甫天绝听不见旁的声音,眼中只看得见一人,有他代步,两人很快到了正堂,卫国公府一家上下都非常能理解皇甫天绝的急躁,倒也不计较他直接抱着人进屋,听说新娘子比自家妖孽更聪明,要是不赶紧娶进门,很有可能被拐走。
不过理解归理解,该走的步骤还是得走。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礼成,送……」
送入洞房尚未念完,一对新人已倏地离开。
呃!很正常,世子爷常做这种事,卫国公府的主子和下人都习以为常,见怪不怪,哪天世子爷正正经经的行礼,只怕一府的人都要吓到跳湖。
而屋里,皇甫天绝跟单九净十分忙碌。
单九净不禁调侃他,「没人像你急成这样,一入房就脱新娘衣服……」一排的盘扣可不好解。
皇甫天绝双手齐下,「不急不行,得快点。」
「你别乱摸,我自己来,被你一扯又打结了。」他肯定没解过女子的衣裳,越帮越忙。
「船要开了。」他的小九儿,怎么美成这样,叫他心猿意马,热火直烧。
「我们没到谁敢开船。」嫁衣一脱,底下是石青色压金银纹纱罗袍,男装。
「说得也是。」他顺手为她束发,洗了一脸的胭脂水粉,便成了个俊俏少年。
「我们要去哪里?」真不可思议,她居然成亲了,还要跟新婚夫婿偷溜……也算是另类度蜜月。
「先去江南吧!」江南好风光。
「嗯!都听你的。」
他轻笑,「这话听得我好惶恐。」
单九净没好气的捶了他一下,「还不走,想等着接圣旨啊。」
「好,听你的,再不走真要当相爷了。」
皇甫天绝会这么急躁,成了亲连洞房都没有,就要带着新娘跑,全是皇上闹的,皇上诡异的说会送他新婚贺礼,他从姊姊那一打听,竟然是真的打算让他当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