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人要他的命,他不死,新帝如何上位。
这也是皇后所生之子为何是第三子,而非嫡长子,皇上是为防嫡长子一出生,东方承就认为他这皇上没用了,把他弄死,毕竟幼帝上位才好控制,辅政大臣、太后垂帘听政,赵家江山落入他人手。
但上有二子一压,立长、立嫡、立贤可就大有争议了,东方承那老贼难以一手遮天,只好让皇上继续活着,暗中施压,悄悄布局,三皇子还是极有可能被立为太子,加上三皇子之母为一国之后,还能争不过吗?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算计来、算计去,竟然败在一名十六岁姑娘的雷霆之怒下。
「不是臣聪明,是皇上运气好,谁叫有人不长眼惹错了人。」他家小九就是个悍妇,不折不扣的悍妇,被他宠得不知天高地厚。
皇上笑着拍桌,「极是、极是,知谨说得都对,朕有你这个小舅子是朕运气好,你说朕赏你什么才好,金银珠宝……嗯!你好像比朕多,要不高官厚禄、美女……呃,似乎也美不过你,朕真是苦恼……」
皇甫天绝忍着不弑君,「荣王府废弃已久,不如赏给臣吧!再把大都督这官位拿回去……」他不想当官。
没当官就已经为脑子有洞的皇上姊夫收拾不少烂摊子,再入朝为官,只怕连奏折都扔给他批,整日带着皇贵妃游山玩水,把他累得未老先衰。
皇上摇着手,表示大都督给了他就是他的,少把事情丢回来,「你有卫国公府,为何还要荣王府,你那两个弟弟朕给他们封侯吧!再赐宅赐土地,美婢娇妾。」
这胡闹的皇上……他姊姊肯定是瞎了眼,才会看上这个无良皇上。
皇甫天绝从齿缝吐出两个字,「聘礼。」
「聘礼?」皇上怔住,一时没能理解这两个字的意思。
「臣要成亲了。」
「喔!你要成亲,恭喜恭喜……啊!等等,你……你成亲?朕没有听错吗?」他一副看到「锦鲤化身为人来报恩」的惊讶样,一蹦蹦到小舅子面前。
「臣是要成亲,特来求皇上赐婚。」有这道圣旨也省得妍月公主上门来闹,他对她的耐性已然告罄。
「哪家的闺女?」他堂堂一国之君居然不知情,国公爷太坏了,竟瞒着他。
「单家。」
皇上想了老半天也没想得起京城名门世家中有姓单的,「你指的是哪个单家?」
「柳叶巷、门口种了白杨树的单家。」一想到他家的小九,面有冷意的皇甫天绝眼神忽地柔和了几分。
「没听过。」难道他孤陋寡闻了?回头叫小文子去查查,天子脚下竟然有他不知道的事,他这皇上不够英明。
「忠勇侯的侄女,你说他尸位素餐的那位,这次查东方家,也查出他的罪行,夺了他终身俸禄,降侯为伯的五良伯。」谐音无良伯,正合无良大伯这身分。
一提到五良伯,皇上恍然大悟,「原来是那只凸眼蛙呀!原本朕想把他直接贬为庶民,可他家祠堂祭祀着单家列位英豪,朕不能寒了边关将士的心,只好让他多蹦睫几年。」
「臣的未婚妻便是单家四房之女,几年前分出来另过,与本家无关。」
「啊!原来是单四的儿女,真是虎父无犬子,将门出虎女,这对兄妹可真是好,血狼军这回也让朕大开眼界,昔日的传奇果然是实打实的,朕才打了个盹他们连虎牙都拔了。」
「皇上不赏点什么吗?」有过则罚,有功要赏。
「赏、赏,一人赏十两银、两匹缎子、三斤酒、米粮各十斤。」嗯!够慷慨了,皇上很穷的。
听着皇上的赏赐,皇甫天绝薄嫩的面皮抽了两下,「皇上这种赏赐臣都替你难为情。」
皇上脸皮很厚的说:「两万血狼军,不是两千,或是两百,一人十两国库就要支出二十万两,加上布匹和水酒、粮食,少说要朕五十万两,朕没钱呀!」
「皇上在跟臣哭穷?」有这么不要脸的皇上吗?
「是。」他大言不惭。
只有更、没有最,皇上的无赖每每让他震惊。
「那就多赏赐一些宅子、土地,把那些没人敢要的皇亲国戚旧宅给丢出来,臣不嫌弃破旧,闹鬼、恶仆占宅。」
皇上一听抽了口气,「很得罪人的。」
皇甫天绝似笑非笑,「皇上看臣怕得罪人吗?」别人不得罪他已是祖上积德了。
皇上干笑,「呃!听说宰相大人欠很多银子……」
「很快就没有宰相大人了。」东方家,完了。
皇上大喜,「要不你来当宰……」
没等皇上说完,皇甫天绝语气凌厉地道:「皇上还是快点下旨赐婚,别耽误臣的洞房花烛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