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忙什么呢!
第一是买地盖作坊,大量收购别人不要的羊毛,因为时不时的下几场雪,羊毛洗净后无法曝晒,只好堆积在库房里,等开春后再一起处理,省得让人发觉羊毛的用途。
另外,她也制作了绵羊油,只是绵羊油取自羊毛,因此也无法大量制造,更要等到年后了,如今只有少数人手上才有。
第二是葫芦谷的改造,为了避免过度破坏生态,她只在湖边选了一个范围,请皇甫天绝的府兵开荒,并且设置一些防御设施,以免动物闯入。
单九净想得久远,把这里当成粮食基地,凡事有备无患,做好万全准备可免后顾之忧。
湖里的水是灌溉用水,来自地下涌泉,既然之前能供给谷里动植物用,那么用来浇灌也不致枯竭。在开垦的过程中,府兵也发现不少可用的药草和果树,甚至有十来棵蓦茑的茶树,单九净便将成熟的药草采下请人炮制成药,果树移植到山坡上,另外在半山腰开辟出一块梯田,剪下枝条先做插枝,看能不能存活,母树便种在梯田上,来年便能采摘。
五百府兵二月中旬就要返京了,单九净把握这最后一点时间,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她不知上哪买来大量的种子,让府兵们进行育苗,在种子育苗期间刚好可以在她挑出来较为平坦的区域盖几间屋子,等府兵走了之后她就能买人来顾田,完美衔接上,没有漏缝。
等忙到过年前,看到瘦了一圈的五百府兵,皇甫天绝气得要追打良心被狗啃了的单九净,皇上亲自拨了三千府兵给卫国公府,这些是他特意带出来的精卫,领队的魏教头是四品带刀侍卫,其他人最少也有七品官阶,可是到了单九净手底下却成了无所不做的杂工,叫他如何不气恼?
单九净尴尬道:「皇……皇甫哥哥,你别气了,大过年我们吃点好的,你看我对府兵哥哥们也很不错,有鱼、有肉,还有暖棚蔬果,等高粱收成,我就用高梁酿成酒,一人一大罅酒,包管他们喝了直呼过瘾。」
「鱼是湖里捞的,肉是谷里打的,暖棚蔬菜的棚子是他们搭的,你做了什么,还有你说要送酒,我们国公府少口酒喝吗?」看把他们累的,回京后他都不晓得怎么交代。
听出话中的怨气,单九净更加心虚了,「好嘛!是我错了,要不我在边关一年,年年给你送酒总成了吧!若有好东西也添你一份,皇甫哥哥对我的照顾我谨记在心,逢年过节我给你烧纸钱……」
「烧纸钱?」他脸色一黑。
单九净干笑地一咬唇,「我说太快了,是给你立长生牌,时时三炷香添福添寿,祈求上天让你心想事成。」
「小九儿,你这张嘴还真是伶俐呀!能把黑说成白,能糊弄别人替你卖命,让我好想把它缝起来。」这是个小妖孽,能言善道,不知糊弄过他几回。
「皇甫哥哥,我的嘴巴不能缝,缝了可就不能吃饭了,你瞧瞧我也瘦了。」她也不想当个没良心的人,可是事情一件一件的来,她只好借用现成的劳动力,一口气办好了才能歇口气,她也累瘦了。
「长本事了,还顶嘴。」皇甫天绝冷冷睨了一眼,但瞧着那张没肉的小脸觉得似乎真的又小了一点。
「就是没本事才找尊大佛抱大腿。」她故意低下头,一副老实的样子,再偷偷由眼角瞧人。
「你……」皇甫天绝冷笑,倒是他的错了,不够神通广大,让人委屈上了。
饭桌边,一直安静的单七鹤忍不住开口,「够了,皇甫,你会不会太瞧得起我家小九,说得好像她故意占你们便宜一样。她才十岁,做人做事方面难免有疏漏,以前爹娘还在时她根本不用操这份心……」是他这个当大哥的无能。
是滴、是滴,我还小,果然是亲哥,一心护着。
单九净配合的直点头,不时露出讨好的笑脸,表示她知道错了,日后一定改,看在她年幼无知的分上消消气,笑口常开寿百岁。
「我十岁时已赢皇上二十盘棋。」
棋品差的皇上气到掀棋盘,大骂皇甫天绝不知进退,也不知让让一国之君。
当时他回道:「忠君太难,逢迎违心,所以草民不入仕途,皇上多活几年,忠臣肯定比您早死,您得以龙气压住满朝的邪魔妖气。」
皇上被那句「不入仕途」给震住了,久久不能回神,等他想要开口骂人时,人早走远了,唯独他气得脸都绿了,口中不断发着牢骚。
皇甫家也就那几个人,臭小子不入朝为官谁帮他对付东方承那老匹夫?那老匹夫总借着两朝宰相之名逼他善待皇后。
堂堂帝王想睡哪个女人还由着人指手画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