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太子还不死心,大婚之日居然跑来拦花轿,还当着迎亲队伍的面大搞柔情攻势,直言司徒飘花乃一不学无术浪荡子,既无功名又无恩荫,还是个没出息的,他愿以良娣之位待之。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坐在马上的司徒飘花踩着轿夫的脑袋施展轻功,冲过去就将太子爆打了一顿。
是真打,不是做做样子,最后太子是被抬回去的,据说他伤得最重的是脸,货真价实的没脸见人。
「瞧瞧,这新娘子生得可真美呀!难怪我们五公子死皮赖脸的去求皇上做主,把皇上闹得都头疼了,不得不下旨赐婚,啧啧,这水嫩的模样真喜人,一掐都能掐出水。」
呵呵,找碴的来了。
孙如意故作娇羞,难为情的低下头,避开这身着烟柳色绣暗福短袄妇人伸过来掐她嫩脸的手。
这是一个嬷嬷,来给下马威的,虽不知道是哪一房派来的人,总之不怀好意,下手之重将她凤冠上的珠子都扯下来了。
「是呀!长得不美怎会惹得太子为她着迷不已,当街就想抢亲,小夫人长相娇媚,是个男人都忍不住,你可真是为咱们国公府争脸,一家好女百家求,谁不羡慕啊!」这说的是反话,讽刺之意浓厚。
什么小夫人、大夫人的,恩国公府五公子难道有别的夫人?分明是瞧她年幼好欺负,想先踩个几脚逞威风,来日不怕她使么蛾子。
孙如意在心里暗暗记下这几个人,来日方长,总有机会让她们知道夫人虽小却拿捏不得,长着刺儿的。
「我看呀,根本是狐媚子,小小年纪就懂得勾引人,把太子和五公子迷得团团转,还为她大打出手,她肯定在心里笑翻天,嘲笑他们太好勾搭了……」
什么玩意儿,小门小户的小糟心货也敢高攀他们恩国公府,太不自量力。
「你是哪一房的嬷嬷?说话这般尖酸刻薄,主子没教好,出了你这个肮脏货。我们五夫人由得了你碎嘴吗?你哪根葱、哪根蒜,也配在这里丢人现眼。」开口反击的是一名穿海棠花样比甲的丫头,年约十六。
因为身分不同,陪嫁的丫头也由两个变四个,青芽和青丝会武,是司徒飘花从女暗卫中特别挑出来的,用来保护孙如意,青蝉、青黛太嫩了,没法应付国公府后院那些女人的小伎俩,只需服侍日常起居,管管衣服、内帐什么。
另有两名从宫中出来的荣养嬷嬷,一个管内务,负责丫头的调教和内室干活的调派,一个理外,各房各家的往来交际、送礼、收礼的安排,外院小厮的跑腿也归她管。
她们都是以前侍候司徒坍的老人,司徒飘花特意去讨来的,有她们在,府里的人不敢造次,多有收敛。
不过两位嬷嬷此时并不在,正带着青蝉、青黛清点孙如意的嫁妆,按照嫁妆单子一一入库,这件事马虎不得,早有不少人在暗地里盯着,想从中动点手脚。
表面风光的恩国公府实则藏污纳垢,国公府的中馈掌控在国公夫人赵氏手中,其他房的开支用度都捏得很紧,几个媳妇想大手大脚的花用就得动用自己的嫁妆银子。
因此她们都想从五房身上捞点好处回来,当初司徒飘花可是擅自开了赵氏的库房,取了大半的金银珠宝、字画古玩当聘礼下聘,惹得赵氏大怒。
这个败家子几乎搬空半个国公府,连司徒皓天知情后都牙疼。
「你说谁是肮脏货?你才是不干不净的小贱蹄子,我是二房的管事嬷嬷,在这府里谁见了不低头喊声郞嬷嬷。」一脸倨傲的郞嬷嬷趾高气昂的抬起下颚,用鼻孔睨人。
「原来是庶出的二公子屋里的,难怪不懂规矩,没有嫡出的好教养,一张嘴就臭气熏天。」青丝也是伶牙俐齿,不怕得罪人的慰回去,要不是头儿说新婚之日不宜动手,她早就把这些看人下菜碟的浑货给打出去。
「你……你竟敢……庶出的又如何,说不定这个国公府日后是我们二房当家做主,嫡出的爷儿可没人有子嗣,我们那一房有三子一女,一房顶俩。」她被激得口不择言,说完还洋洋得意的扬眉。
多子多孙多福气,恩国公府的孙子全由二房生出,其他房嘛……唏嘘呀!
早夭和没能出生的不算,恩国公有三嫡二庶五个儿子,两名已出嫁的庶女,但是除了庶二子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外,前头夫人生的嫡长子仅得一女,还跟她爹一样病恹恹的,不知养不养得大,与长子同母的嫡三子至今无子。
反观庶出的儿子们频频传出好消息,连四夫人吴氏如今也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不论生男生女都有个开头。
而五公子司徒飘花根本没人看好他,文不成武不就的,还整日浪荡在外,国公之位是别想了,上头有四位兄长,怎么也轮不到他,他只有混吃等死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