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有谁敢和我们过不去,我是太子,日后的皇帝,动了我的根我就让他满门抄斩。」岂有此理,堂堂太子也敢招惹,不怕诛九族吗?
皇后冷静下来,仔细思考,脑海中浮出三个字。
「靖王府。」
「靖王府?」靖王都是没牙的老虎了,他还啃得动人肉?
「本宫指的是他唯一有勇有谋的二子,璃郡王。」
唯有璃郡王有带兵打仗的能力,而且手中有兵,至于老三雍郡王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他能带着士兵在操练,却不是将领的人物。
如果司徒风华的腿没废,她第一个猜的人是他,可惜老天不容他,将他马上跨鞍的长腿给废了。
一听有可能是璃郡王,吃了大亏的太子两眼一眯,「他真是无视天家的刺头,专挑咱们家的人来下手,明摆的好处送到面前不激涕零也就罢了,还直接打脸……」
一想到那天在如意酒楼的事,他浑身都要颤抖,气的!
还有一身铜臭味的郡王妃,自以为有钱便能凌驾一切,用着软刀子往他身上割肉,他们都给他等着,早晚有一天他会一一讨回来。
「你说的好处是宜安?」
对此,章皇后不以为然。
若是贪慕富贵,想攀高枝的寒门子弟也许会欣喜不已,当是天上掉馅饼,可是对于靖王府而言,已经位极人臣了,他们没必要给自己找一个甩不掉的麻烦。
一开始章皇后也是乐见其成,希望能撮合女儿和司徒风绝成一对儿,她也想给女儿找个好婆家,靖王府是再好不过的好去处,门风端正的人家定不会让女儿受委屈,何乐而不为?
后来她发现一生正直的靖王生的司徒风绝却是小狐狸,他看来作风严谨却生性狡猾,每回天衣无缝的算计都能顺利逃脱,反过来将人一军,弄臭女儿名声,她便知道这是一头不能驾驭的野兽。
于是她放手不管,由着女儿去胡闹,若有一天成了呢,那就皆大欢喜,儿子也得到强而有力的靠山;反之,凭女儿的蛮横性子就算得不到想要的男人,最起码也会闹得靖王府鸡犬不宁,让人永无宁日。
谁知她错估了司徒风绝的狼性,那是个狠人,真的敢拿命来拼,而他们是玉瓶,多有顾忌,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他们面对司徒风绝是节节败退。
「要是他肯娶了皇妹就没有今日的事,可是他不知好歹,整天像摇头摆尾的狗跟在郡王妃身边,无微不至的宠上了天。」太子说得不屑,他承认郡王妃姿容上乘,是不可多得的极品美人儿,不过男儿当志在四方,岂可沉溺在儿女情长?
太子不懂简单的情爱是多么难能可贵,身在皇家的他永远碰不得,也体会不出个中滋味,他要的是权力,是万里江山,是高高在上的位置,唯我独尊的称霸天下。
「就是他没娶,才会逼得我们快成丧家之犬,回头把手边的人都派出去,査清楚其他据点是否还在,而且要把自己拉出来,不能让人拔出萝卜带出泥,最后查到你身上。」他们要撇清,置身事外,免得引火自焚。
「我晓得了,母后,下晌我把东宫的幕僚全召集起来商讨对策,绝不让人踩在我们头上。」他是太子,他还没输,就算私兵全都没了他还能东山再起,再用三年培植得力手下。
「好,你先回东宫,本宫有事会再找你……」
章皇后打发儿子回宫,她好向父亲承恩公府求助,他们私底下有不少害人的阴招,正好可以为她所用……
「皇上驾到——」
这四个字不断的回响,刚得知私兵被剿的章皇后心中发虚,一反平日的骄傲矜持,亲自下榻迎接圣驾,少见地垂目躬身。
夜梓一到,乍见妻子的隆重礼节也吓了一跳,第一个反应是以皇后的骄傲不可能向人低头,除非有事相求。
来不及走的太子心虚,下意识地躲到了柱子后头。
「平身。」他手一挥让人起身。
「谢皇上。」章皇后表面镇定应答,心里想着并非初一、十五,皇上怎么平白无故在白日来到皇后寝宫,莫非他知晓什么了?
夜梓好似没有察觉异样,直接坐到榻上,又让章皇后也坐。
「呵呵……朕今天有件大喜事要与皇后说,让你也为朕高兴高兴。」好事要与最亲近的人分享,让他们与君同乐。
「皇上什么事这么高兴,瞧您乐呵呵的,让臣妾也想知道。」口不对心的章皇后强装出笑脸,但内心忐忑不安,时不时的打量夜梓,看他可有异样神色。
「这事真该大加赏赐,可璃郡王说靖王府的库房已经满得装不下,郡王府那边也东西太多腾不出地方,他请朕直接派人到皇觉寺门口施粥七天,以彰显天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