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由司徒风绝接下父亲的担子,带领靖字军再战沙场,虽然他并未正式接下帅印成为大元帅,但已有不少追随者,再打几场仗便是能执掌帅印的将领,只是上头有人压着,刻意不让他展露头角,暗中设局让人犯下过错,功过相抵,无功晋爵。
「谢王爷。」他可怜的细皮嫩肉……
青渝一脸苦兮兮地朝仇雷一使眼神,让他的人打轻点,仇雷目不转睛,直视前方,正气凛然,但下颚微乎其微的轻点,表示不会下重手。
司徒风绝蹙眉问:「王妃的嫁妆都搬上船了吗?」
搬了一整天,由中午到晚上,如今都快过子时,大家都累了。
原本司徒风绝的打算是接了人便启航,借着风势在天黑前赶到乌岩渡口,一行人在船上过一夜,隔日再启程。
他想避开河域湍急,常有水匪出入的猴儿山一带河道,那里的山势险峻,河的两岸有乱石堆积,山的高处容易躲人,从上而下乱箭齐发,底下的人与船很难避得开。
之前已有好些船遇难,船毁人亡,货物抢劫一空,下手之凶残惨绝人寰,令人发指。
「还有两船,码头上的工人漏夜搬运,天亮前应该能完成,稍做检查有否遗漏便可开船。」看到叫人惊心的嫁妆,仇雷十分忧心,二十艘大船的妆奁等同一笔很大的财富,谁能不眼红。
司徒风绝默不做声的思忖一会儿。「你再多调派五百人随后跟上。一有情况立即支援。」
他也没料到风家会给这么庞大的嫁妆,他本来安排五艘空船,载人载货绰绰有余,船只少好上路,不引人注意。
哪知风家也安排了船只,嫁妆超过盘算好的数量,拖延开船时辰,还不藏富的让温州城百姓都晓得风灵犀富嫁,那些价值连城的陪嫁品一件难求,足以抵万金的高贵。
这是在招贼,明明白白的告诉各地匪首,快来抢,这里有金山、银山、玛瑙美玉,各色宝石、珠宝首饰装满箱,还有药材、字画、古玩、兽皮、海外精品……琳琅满目,要什么有什么,绝对不虚此行。
坑呀!肯定是坑,岳父大人到底在想什么,是想考验他的应变能力还是要玩死他,方便把女儿再接回家,太阴险了。
司徒风绝觉得自己就是待宰的肥羊,脖子洗洗好就戮。
「再调五百人?」仇雷迟疑了一下。「人数太多,怕会引来多方人马,王爷最好再考虑考虑。」此次迎亲队伍已从靖王府府兵抽调三百名,又加上虎髅营二百弓箭手,足足五百人,再加五百,皇上那边不太好交代。
靖王府有五千府兵,但兵部不给银子,发不出军饷,故而缩减成三千,由靖王府出银子养着,且朝廷特意为靖王府众人设了限制,每次最多只能带五百名府兵出城,余下必须留在靖王府,不得擅自出府,以防不时之需。
什么叫不时之需?就是有人造反还是逼宫,或是敌人兵临城下,需要各府兵将上城头支援,共御大敌。
但实际上,根本是怀疑靖王府的人会仗着三千府兵,违法乱纪或者危害皇权,想要利用靖王府,却又害怕他们,就如同养着猛犬看家,却担心反噬,为猛犬带上枷锁。
这种心态惹人笑话,这个限制却是真有其事,虽然不是皇上亲口御令,以皇权凌辱,但是他的不作为便是默许,代为出头施压的人不在少数,他们就是想打落水狗,落井下石,巴望着从中分点好处。
「你尽管调人来,这事我会亲自上书,皇上会体谅我的难处。」岳父的作为换成真龙天子也会眉头深锁,大叹不厚道。
不过司徒风绝的岳父要是听见他的心里话,可不会这么想。
什么厚不厚道,老子银子多想让闺女盖间金屋不成吗?本朝律令可没禁止老子不能给女儿金山、银山,老子有钱,要怎么花干卿底事!他用金砖银瓦砸人,满地珍珠当石子玩。
守得住是本事,守不住叫庸才,他送得起一城嫁妆怎样,眼红、嫉妒,咬牙切齿,
不怕死就来抢呀。
猜想小女婿已经面对第一重难题的风震恶得意洋洋地仰天长笑,他一箭多鵰,不只阴了自家女婿一把,还能把暗处的耗子引出来,一举剖灭,让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反 而暴露自身,给对手有机可乘。
狗咬狗,一嘴毛,温州城会平静一段时日。
「是,属下这就去办。」既然主子心有成算,仇雷毫无异议,因为他知道风家这次办得嫁妆太张扬,众所皆知,四面八方的盗匪已起贼心。
*
第三章 眼高于顶起冲突(2)
受完罚的青渝一拐一拐的扶着后腰,十板子打下去着实痛得直不起腰,不过打板子的人还是高举轻放了,要不一般行刑后最少血肉模糊或断条腿,而他后背一条血丝也瞧 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