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的是名字,他的全名!」赵琥气到直称我,没再高高在上的本郡王。
「他……呃!小的要……想想……」单瑞麟被问住,他真的没注意新来的知县姓啥名啥,因为他总觉得不管来谁都待不久,奉春县永远是他说了算,不知哪来的知县就算自带人马也不需要他太在乎,毕竟要是真有什么了不起的来历,前面他出招为难人的时候怎么不还手?
「单、老、七——本郡王没什么耐心,要不要本郡王将你的脑袋剖开帮你瞧瞧。」
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还留着干么,都该扔了。
单瑞麟一听冷汗直冒,颤着声音讨饶,「郡……郡王爷息怒,小……小的快想到了……」蓦地,他两眼一亮,「君,他姓君。」
一听到「君」字,赵琥整个人都不好了,由脚底往上生寒,脸色铁青地说:「你知道当朝太后姓什么吗?」
他想了一下,答道:「君。」
「护国公又姓什么?」赵琥咬牙切齿。
「这……」他只是小主簿,哪晓得朝廷官员名讳。
「护国将军呢?」
单瑞麟直接装死。
「也姓君。」君家的人是他们的克星,一遇上都没好事。
单瑞麟还是不明白,都姓君又怎样,总不可能同一家吧?
有这种身分,当什么官不好,干么当县令?
他想着,讷训地添了一句,「呃,知县大人是君三爷……」
没听他说完,赵琥爆出大吼,「什么,君三爷君无瑕?好个单老七,你害死本郡王了!」
第六章 懊悔招惹他(1)
赵琥觉得自己恐怕是上辈子偷挖古圣先贤的坟头,如今要来受罪,才会遇到这个活祖宗,还敢跟他抢东西,胆大包天威胁他!
君无瑕年纪不大但辈分大,在京城中除了太后和其两位兄长外没人管得动他,他站着,连皇上都不敢坐下,甚至得陪着笑脸,端上点心香茶,让宫人把他服侍得舒舒服服,宾至如归,用「横着走」来形容他一点也不为过,还有人尊称他为千岁爷,皇上万岁他千岁!
这样的人他怎么惹得起!
就算要招惹,也绝对不是现在,万一让君无瑕抓到什么把柄,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事情,他就完了,他父王也完了!
「小……小舅……」赵琥战战兢兢看向好整以暇站在那的君无瑕,嗫嚅着喊人,脸色难看到不行,若是可以,他宁愿不曾来到奉春县。
可千金难买早知道。
「小舅?」被扔在一旁的单瑞麟眉头打结,他想了又想都想不出「小舅」是谁,郡王爷只有一位舅舅,镇南王柯铁山,他年过半百,没知县大人这般年轻。
不过单瑞麟不清楚不代表他能置身事外,连郡王爷都心生畏惧的人,他能不怕吗?
能屈能伸大丈夫,他连忙往灯架棚子底下躲,尽量把自己一缩再缩,缩得没人看见,忘记他的存在,逃过一时是一时,谁叫他眼拙,错把猛虎当小猫,先前做了不少得罪人的蠢事。
君无瑕冷笑了声,「谁是你小舅,别乱认亲戚,我跟你不熟。」
哭丧着脸的赵琥都快给小祖宗跪下了,「皇上是我从兄,你是皇上的小舅,自然也是我小舅,今天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小舅看在是自家人的分上,别和晚辈计较?」
「就你那德性也好攀亲带戚,不过看在皇上外甥的分上我不和小辈计较,只是你老子在外的仁义之名都被你败坏了。」君无瑕特意感慨一声,暗指福王教子不严。
刚松口气的赵琥闻言顿时又心头一抽,他这是在抽父王的墙砖,让父王渐失民心。他赶紧认错,为自己为福王解释,「父王一向仁善,爱民如子,是我一时心急才口出恶言,表妹远在京城无人为伴,我才想弄盏莲花灯哄她开怀,望小舅割爱。」
他恭恭敬敬的做起人了,不扯福王后腿,若是被他父王知晓自己的行程暴露,闹得众所皆知,他怕是没好果子吃。
还想抢他的莲花灯,脑袋装粪是吧!有谁听过他手上的东西能抢?
君无瑕冷哼了声,「听说你还在禁足,什么时候皇上说过的话是耳边风,可以让你往脑后抛,抗旨等于谋逆呀!」
福王日益嚣张,皇上早就想给福王一点警告,不好直接对长辈动手,就把目标放在和福王那目中无人的五个儿子身上,设局给他们跳,使其安分些。
老三赵琥就是那个倒楣鬼,生性冲动的他面对女色毫无自制力,入宫参加宫宴却因醉酒对一名小嫔妃行不轨之举,宫人发现大喊,皇上大怒,看在福王求情的分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闭门思过三年。
而今才过去六个月,理应继续在福王府忏悔的人却四下走动,不仅没有反省之意反而更猖狂,带着王府侍卫对朝廷命官拔刀,不把律法看在眼里,简直是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