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是异常源(145)
此刻,那位自杀干预师温声道:“几位朋友,能告诉我你们在求什么吗?”
自杀干预师是个中年女性,长得很和善,说话的声音也很温柔。
只是她说了再多,那几个人也完全没有反应。
干预师看向消防员的站长,摇了摇头,脸色很为难,看来也没什么办法了。
“他们的家人呢?”程居延问。
乌牧春道:“好巧不巧的,这几家的男人在这一个月里逃的逃,离的离,都不管她们和孩子了。有两位女士的父母倒是来了,但他们刚才上了天台,他们的女儿却更激动了,还说再靠近一步就跳下去。”
景深看向其中最年轻的两位女性,她们神色痴迷地望着半空,嘴里念念有词,但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忧愁。
他看向乌牧春道:“能把那位站长请过来吗,我想和他说两句话。”
乌牧春便给那位站长发了条消息,对方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随后迈步走过来。
“韩站长。”程居延和他握了手。
韩站长眉心紧紧蹙起,点头道:“程处长,这事确实有点邪门,你们有什么办法吗?”
程居延看向景深,景深便道:“她们的孩子们现在什么情况,能带上来吗?”
有鬼母的平安符,又都是母亲,孩子们都将近死亡,这几位母亲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很明显。
“我们想过,但是孩子们最大的十七岁,最小的才三岁,现在都在重症室,没有一个苏醒的。”
景深也觉得有点不好办了。
医院的院长就在一旁焦急踱步,闻言更急的团团转,他们医院每年死的患者数不胜数,但如果有人跳楼,那对医院也是影响很大的。
更主要的是医者的天职就是救死扶伤,可现在看着这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他们却没办法救,如果这些人就在他们眼前这么不珍爱生命,随意糟践,起因还是他们没能救下她们的孩子,又没在一开始没拦着她们上天台,那多少医护心里都会留下阴影。
景深朝他看去,道:“院长,那些孩子真的离不开重症室吗?能带上来一个也行。如果实在带不上来的话,那医院里有没有孩子们的录像,现场录制一个也可以。”
院长立刻道:“那几位患者的情况确实很不好,都靠着仪器续命,我现在问问有没有护士留下过影像,没有就让他们现在录上一个。”
他急忙去联系人。
三分钟后,几份录像传到了院长的手机里。
景深接过手机,他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心理学界的天才,也不太敢在这种时候卖弄,可自杀干预师和劝解员都没办法,他只能试一试了。
“让我试试吧。”他直接看向了韩站长。
程居延和乌牧春他们肯定会支持景深,但这到底是消防员的事,还是得韩站长点头。
韩站长咬紧牙关,严肃道:“你有多少把握。”
“一半一半。”景深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只好道:“我有心理咨询从业证,只能是试试看。”
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韩站长最终还是点了头,“不成功也尽量别刺激到她们。”
“好,麻烦您再把这几个人的基本信息给我发一下。”
韩站长便把几个人的身份信息从手机上调出来,递给景深。
景深看向程居延,程居延点头,小声道:“没关系,大不了犯规一次。”
特管处不能在民众面前显露出特殊,也不能干预正常的生死秩序,但这几个人显然和鬼母的手段脱不开关系,即便特管处插手也在情理之中。
景深颔首,正要离开,程居延却又握住他手腕,道:“骨佩先拿下来吧。”
景深怔了下,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便把骨佩解下来放在他掌心,而后拿着手机朝天台边走过去。
掌心里的骨佩还带着景深身上的温度,程居延攥紧了手掌。
景深走近过去,和其他人都拉开了距离,在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停下来。
他的到来没有引起那几位女士的警觉。
“松楼,男,十七岁。”景深温润的声线在众人耳畔响起。
明明天台的风声更大,他的距离又足够远,可每个人都觉得景深似乎就站在他们身边讲话。
乌牧春一惊,下意识看向程居延,程居延直直望着景深的身影,似乎早有预料。
六位女士中的一个在听到“松楼”这个名字的时候,倏地朝景深看过去。
景深抬眼看过去,这是一位年过五十的母亲,头发花白,瘦骨嶙峋,看起来像是七八十岁了,身上穿的很单薄,寒风吹得她手脚都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