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是异常源(138)
他身上散了架一样的疼,但好在双手的手指和脚踝都能动一动了,看来断骨已经都接好了,只是他也被包的像个木乃伊,除了双手和右腿,就连胸口都缠着厚厚的一层绷带。
病房里很安静,他转头朝身侧看去,瞬间就和程居延对上了视线。
两人同时沉默,谁都没开口。
程居延就那么静静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景深,半晌,他才像是终于回过神,微微倾身凑近景深,轻声道:“断了几根骨头,都接好了,你别急着动。”
“嗯。”景深嗓音有些哑,小声问道:“你那边怎么样了?”
“都处理好了,放心吧。”
景深轻轻点了点头,“那俩孩子呢?”
“都在家。程潜的情况比你好一些,早上就醒了,中午还吃了很多饭。秦乐湛还没好全,但非要从育灵袋里出来玩,乌牧春就在家里盯着他们俩。”
景深失笑。
他发现程居延的话好像变多了,如果是之前,对方肯定不会说这么详细,顶多说句“都没事”。
程居延唇角微扬,温声道:“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不想吃东西。”景深自己都没发现他现在说话的样子又软又任性,跟撒娇似的。
“身上不舒服吗?”程居延轻轻握住他的手腕,丝丝缕缕的冰凉气息顺着两人相贴的地方涌进景深体内,缓慢流动着,带来奇异的酥麻感。
景深觉得这感觉有些古怪,有点像程居延吸食他阳气时候的感觉,又不完全像。
前者是他体内的东西被人轻轻吸走,但现在,就是属于程居延的气息钻进他身体里,还在他体内慢慢游动,抚平伤口处的不适,让他有种似乎被程居延从里到外光顾了一遍的感觉。
“你、你这是干什么?”景深想抽回手,但没什么力气。
程居延垂下眼,说:“这样应该能让你舒服一点。”
他语气自然随意,但景深却骤然发现对方耳根似乎隐隐泛起红晕,搞得本来似乎正常的一件事都变得有些微妙。
景深收回视线,小声道:“没事,我不疼。”
程居延这才收回手,神情似乎有一瞬间的遗憾。
“?”景深觉得自己应该是看错了。
他没敢深想,转开话题道:“我想坐起来。”
程居延便站起身,轻松把他抱起来,给他调整好姿势。
这不是景深第一次被程居延抱,但却是唯一一次清醒的时候。
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和气息笼罩过来,他本能地僵了下,哪哪都不自在。
让他坐好之后,程居延就从另一张桌子上拿过一个保温盒,“还是吃一点吧,就是白粥。”
说罢,他又补充了一句,“加了糖。”
景深喜欢甜食,喝咖啡都要放很多奶精和方糖,平时做的菜也多偏甜。
景深垂眼看了看自己的手,绷带一直缠绕到手指,每根手指都只露出了一个指节,看着就不太好用。
唇边抵过来一把勺子,温热的粥水散发着淡淡的饭香。
景深抬眼看向程居延,张嘴含住勺子,尝到了一嘴的香甜。
两人都没说话,就那么安静的一个喂,一个吃,吃了大概小半碗之后,景深就摇摇头,程居延就给他擦了嘴,而后便拿着勺子,自己把剩下的粥都解决了。
景深看他一眼,视线扫过对方的唇瓣,又快速看向别处。
等程居延把保温盒关好之后,景深才开口道:“那天晚上的事,程潜他们告诉你了吗?”
“他们去的晚,只看到他要伤害你。”程居延脸色冷了下来,问道:“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景深回忆道:“他说他叫厄渡,还说我心软,才让他有机会活下来。还说......”
他顿了下,那些中二发言他有些不好意思复述,什么“做我的王”,什么“做阴阳两界的共主”,怪羞耻的。
还有那些“我才是最爱你的人”,“忘了他”之类的,就更不好说了。
程居延蹙眉道:“他还说了什么?”
景深有些尴尬地把那些话中二发言复述了一遍,眼睁睁看着程居延脸色越来越难看,当然,后面那些爱不爱的他没说。
等他说完后,程居延终于给了句评价,“痴人说梦。”
“嗯!”景深深有所感。
“他还说了别的吧?”程居延道。
景深摇头:“别的就没什么营养了。”
程居延眯了下眼:“没营养?”
“嗯。”景深不知怎么就有些心虚地躲开了他的视线。
程居延注视他片刻,才开口道:“他说了什么喜欢你、爱你之类的话了吧?”
景深瞄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