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是财迷(出书版)(48)
外头的人听见动静,敲了门,「王爷?」
里面没有回应。
有胆、有谋兄弟对视了一眼,有胆怯了,向着兄弟说:「你来?」
「别自己吓自己,王爷不会因为这样怪罪你的。」这话有谋说得有些中气不足,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人家可是夫妻,要一辈子白头偕老的,他们再是亲卫,也没办法陪王爷一生一世啊?可看自家兄弟连这点胆气都吓没了,他哪里忍心?
有谋无奈,重新敲了门,好半晌才听到晁寂的声音——
「进来。」
两人一进门便双双单膝跪了下去,有胆的头低到不能再低,一副请罪领罚的姿态。
有谋只好硬着头皮开口,「悬崖上那些蒙面黑衣人已经如数剿灭,本来预留的活口也吞了牙齿里的毒药,七窍流血而亡了,另外,属下在他们身上搜出了偃夜堂的令牌。」
那令牌上赫然刻着一个血红的「死」字,上头的花纹显示来者是偃夜堂的中等死士。
偃夜堂是大咸有名的杀手组织,只要出得起银子,他们什么都做,是个只认钱不认人的冷血组织。
晁寂一时间失了声,手扳着床缘,不自觉地掐得死紧。
死一样的静寂无声,只有漏壶细微的声响告诉人们时间的流逝。
在晁寂的目光下,有胆有种要被烫伤的错觉,但晁寂只是无意识从他身上掠过,可没有护好主母的愧疚,让有胆除了自责还是自责,要是晁寂让他自尽谢罪,他也绝无二话。
就在他们以为主子会继续沉默下去的时候,晁寂发话了,「带上府中全部的暗卫,去把偃夜堂给挑了,我要让它在江湖上除名!」
「王爷的意思是,老巢连同各处的分支?」
晁寂只默然地瞧了有谋一眼,意思很明显,这是要把杀手组织连老窝一锅端,甚至斩草除根,寸草不留!
「那徐凌云那边?」
「把他也连根拔了。」
晁寂的声音毫无起伏,可谁都能从他的口中听出来那股冷意,像寒天冰雪,兜头扑面而来,每一把都是剜肉的刀。
他怪自己不够谨慎,没有在蒐集齐徐凌云的罪证便一鼓作气带人抄了他的家,反而逼得他狗急跳墙,先对自个儿王妃下手。
至于后来有谋也从偃夜堂总部搜出许多朝廷要员与杀手组织往来的纪录,他把纪录誊抄成两份,一份让人快马送去了皇宫,因为其中也有成王的分——
排除异己、雇凶杀人、栽赃嫁祸,这些东西足够让父皇看清他那儿子的不臣之心,就算不会真要成王的命,也够成王消停好一阵子了。
「那崇真寺山洞密室里的兵器和城西马场的马又该如何?」有谋再问。
「维持原状,将来自有用处。」这和积谷防饥的道理一样,任何一个和他站在同样位置的人都知道自保的重要,西北这三座城池要是一点防御的力量都没有,还谈什么未来?
正因为晁寂连根拔除这几个字,下面的人一口气将和徐凌云牵扯上一点边的产业都给抄得干干净净,一时间有人对晁寂的简单粗暴大声叫好,也有从徐家得到利益好处的人把晁寂骂得狗血淋头。
不过这些都和晁寂没什么关系,他已经不在意这个了。
直到这时候,晁寂的眼眸才动了动,「王妃呢?」
有胆一抖,趴在了地上,「薛统领带了人搜索崖底,我们回来之前还没有任何消息。」
「嗯,走吧。」晁寂迳自走了出去,身躯有些摇晃,他却不自知。
「王爷,您这是?」两人见状,各自在心底喊了声不好,飞身追上去。
有问有答的王爷太反常了,反常得他们全身都起鸡皮疙瘩,这样的王爷可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爷。
「生,要见人,死……」他几乎是咬着牙从腹腔里挤出声音来的,「……要见屍。」突然间喉头微甜,一口血喷在胸口。
「王爷!」有谋、有胆惊慌大叫。
晁寂不让他们靠近,用手抹掉嘴角的血渍,「挖地三尺,无论如何一定要把人找回来!」
遗憾的是,无论他发动多少人在悬崖峭壁、峡谷深沟或湍流寻找,整整找了一个月,蕴月光却彷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徐凌云的大宅被卓问带人浩浩荡荡的给抄了,大宅里的女眷鬼哭神号、指天咒地,骂晁寂不得好死,另外最令人咋舌的是,卓问从宅子里起出大量的财物,纱缎绸匹、金银玉器、名家字画等等,又在地窖搜出埋藏的银两百余万,夹墙里也找到藏金二万六千余两,甚至还有锁子甲、涂上毒药的箭银数千枝……坐实了他意图造反的罪名。
徐凌云被上了脚缭手鋳关进了县衙地牢,待晁寂上摺子给皇上,咸京便会派钦差大臣到雍州,押解他回京受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