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胖主母(出书版)(5)
二房替大少爷找了这么一门妻室,根本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其心可诛。但这几日见她守礼懂分寸,就连初到巴山那天被两个不知所谓的门卫冲撞鄙视,话里话外骂她丑八怪,她都只是笑笑,并未如他所以为的撒起泼来。
宝卧桥见瞿叔不像故作姿态,便笑道:「不过几桶水的事,这桶水再往水缸倒下去,家里的水这几日都够用的了。」
她知道瞿伯在陆家是有些体面的,就连二房也指使不了他,这也是他坚持要和陆玦到巴山来却没人敢说话的缘故。
对着她,瞿伯也从不自称老奴,而是你啊我的,要往不好的方面想,是他没把宝卧桥这个主母放在眼里,但宝卧桥不在乎这个,彼此只是雇佣关系,把事做好就是,为什么非要让自己表现得高人一等呢?
「夫人,我把大人的俸饷和生活用品都领来了。」
守陵人是有俸禄的,按照职务品级高低按月领取俸饷和生活用品,这包括了茶酒钱、厨料钱、薪炭钱、马料钱等等。
陆玦离家的时候,府中以前所有的随侍,除了瞿伯,一个都没能带走,也就是说这个小院就住了三口人。
宝卧桥探头一看,家里唯一的小马车已经拆掉车盖,四四方方的车板上叠得满满当当几乎冒尖了的麻布袋。她倒吸了一口气,这有多少啊?「这些都是咱们家的口粮?」
瞿伯没敢把小眼神往她身上抛。「我也是想着我们家就这几口人,作主把一半的米粮折成了现银,请夫人莫怪。」
他以为自己自作主张,依照夫人斤斤计较的性子肯定要发一顿脾气,这一车口粮寻常五口人家足够吃上半年有余,只是自家夫人和旁人不同,一顿饭吃光一个小饭桶,还意犹未尽的摸着肚子,一副我还没吃饱的样子,以这饭量,这一车粮食搞不好还不够她吃。
他觉得往后家里没有少往外买粮食的机会,便自作主张把粮抵了银子,何况就算把粮都拉回来,这小院根本没地方可以放,倒不如换成银子实惠。
不料宝卧桥不只没发火还夸了他一声,撸起袖子要往外走,「你做得很好。」
瞿伯本已经做好挨骂的准备,不禁咦了一声,又补充道:「夫人,还有大人的俸禄我也一并领了,七十七两,加上卖粮的五十两银子,一共一百二十七两。」
「嗯,你直接交给大人吧,那是他的钱。」就算被褫夺了封号,陆玦还有将军头衔,原来他的头衔这么值钱。
方才她出来打水就是因为陆玦昏迷好几天后清醒了,她过去问了一嘴,问他要不要如厕,却被他愤怒又厌恶的撵了出来,好像她是什么脏东西一般。
虽然觉得很委屈,但怕继续刺激到他的情绪,她只能出来了。肉眼可见,她和这位陆大人的关系不只一个僵字,还很不妙。要是谁像他一样被逼着娶了一个自己不爱,在大难来时还想着各自飞、不惜自杀的老婆,谁能给这样的女人好脸色?
她没再管瞿伯,出门把马车上的麻袋都卸了,她力气大,一手一个麻袋,像拎小鸡似的三两下把一车的粮食都给俐落的安置到边上的小仓库。
然后她准备去给陆玦请大夫,她不担心陆玦的生死,他可是男主角,谁领便当也轮不到他没命,但回想她看过的原着,大致记得男主是有腿疾和腰疾的,只要天气变换就会疼痛难忍,想来是他来到巴山后没有好好治疗落下的病根。
从巴山到附近的小县城不到五里路,宝卧桥不只力气大,腿脚也快,很快就领了一个大夫回来,只不过陆玦看见她时再次暴怒,直接把手上的什物丢了过来,宝卧桥连忙闪身躲过。
「滚!」
他一喊完,大概是牵动了伤口,额头顿时泌出细密的冷汗,没有血色的脸因着几日没有进食,瘦得轮廓五官都突了出来。
宝卧桥好心没好报,看得出来陆玦对自己极其不信任,为避免再被他的口水洗脸,她也学乖了,不进门,就站在门外请大夫进去替他看诊。
「我不用看病!她请来的大夫我不看!」他满脑子都是这女人怎么会这么好心,肯定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他一激动,牵扯了腰际和腿上的伤口,瞬间疼得他面目狰狞,身子直痉挛。
那大夫见陆玦伤得不轻,扫了一眼他的伤处,道:「公子除了腿上的伤,腰上也都泌出血来,伤口这是撕裂了吧,现在要是不治疗,伤口有个反覆,公子可得做好瘫在床上一辈子的准备。」
「就算会瘫,我也不用她管!」狠狠捶了床板,这是口不择言的气话了。
宝卧桥知道陆玦在担心什么,不就怕她这个娘子又趁机勒索他,又或者见色起意揩他的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