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胖主母(出书版)(40)
「洗漱的事我自己来就行,倒是你忙前忙后了一整天,要不这厨房的事还是请个人来帮你。」
这家伙越来越会疼人了,只是她的态度还是要摆正。「也就几个人的饭食,他们喜欢我就做,改天我要是懒怠做饭的时候,再同你说。」
请人手吗?她也想啊,只是家里多个帮手,吃喝是小事,发工钱才是大事,陆玦的私房看着挺多,金光闪闪,琳琅满目,实际上他手上能活动的银子都拿去买了林地,余下的不在身边,也就是说看不着也摸不到,她只能干瞪着他偌大的身家流口水,所以请人一事,自家的经济水平还跟不上,再说吧。
陆玦睁着眼睛看着炕上的青色帐子,一片素色,什么花样也没有,偏偏让他的脑子有点乱。
他心烦意乱地翻了个身,余光看到几上放着的新衣裳,他没想到宝卧桥会给他做衣服,那衣服的领口和袖口用的是象牙白,别处是湛蓝,淞江布料,简单素雅。
她身上穿的大多是麻布短打,给他用的衣料却是比普通白棉布价格要多出一倍的淞江布,那个傻丫头!
那个小姑娘就睡在一墙之隔外,夜还不深,这时候的她在做什么?
他闭上眼睛索性不看不想,偏偏一颗心无法控制,一闭眼,脑子里就出现宝卧桥的笑、宝卧桥的嗔,还有她在灶台前挥汗如雨的样子。
她不是柔弱攀附男人的菟丝花,她舒朗开阔、仗义韧性,对江彪和丁鹏的到来什么话都没有说,这样的女子可顶立门户、可相夫教子……
陆玦垂下眼,月光透过窗纸倾泄在炕边,他扪心自问,他渴望宝卧桥吗?他想要宝卧桥吗?他想时时刻刻都能见到宝卧桥吗?他愿意推翻以前对她的成见,毫无挂碍的去追求他的渴望吗?
答案毋庸置疑,是的是的是的是的!
心里那团乱糟糟的毛球滚了两滚后,得到了确切的答案,一旦理清楚了,隔壁这堵墙就变得碍眼至极。
明儿个得找人来把这墙给敲了,两人同居一室,他要看她也方便许多。
只是要到明日才能见到她吗?
一颗无法控制的心促使他起身推了门,走进月光里。
当陆玦踩着月光走进宝卧桥屋里的时候,宝卧桥正趴在逼仄的小案几上,手里拿的不是狼毫,是一枝女子用的石黛笔,就着烛光专心的书写些什么,眼睫毛染着光晕在面颊上落下淡淡的灰影,还有在灯下微微启开的薄唇,这样的她让陆玦连惊动都不敢。
炕上已经有一小叠写满密密麻麻字迹的纸张,虽然具体不知道她写的是什么,但是她看起来还挺满意的。
因为写得太专心,宝卧桥完全没注意到陆玦的到来。
陆玦把炕上那叠纸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有些意犹未尽,忍不住问:「这就是你写的话本子?」
宝卧桥有些惊讶,从来不曾踏进她房门一步的人什么时候进来的?都怪她太在状态里,居然没发现,她谦虚了一把,「写得不好,别看了。」
她这本书名叫《安乐馔》,写一个从皇宫膳房出宫的小宫女力争上游的故事,一路上不只遇到对她一心一意的良人,还把人称小掌柜的饭铺开遍大江南北,成为整个皇朝最赚钱、最高档次的大酒楼。
「家里的银子不够使了吗?」
「你没听过兴趣、兴趣,就是写字写好玩的。」的确,赚银子是很重要的事情,她每天忙忙碌碌,为的是能多赚一点钱,写话本也是来钱的一种法子,但身为编剧,每个剧本里都有她绞尽脑汁的青春痕迹,文字在她的生活里已经是不可磨灭的印记。
对她而言,文字除了带出她的心情还能有画面感,阅读也是一种愉快的旅行,生活里没有书籍就好像没有阳光,也许不是每个人都有办法说走就走,行万里路看遍三山五岳,但阅读可以让你透过文字去所有你想去、心之向往的地方,毫无挂碍。
她说得很认真,眼睛亮亮的,愉悦的声音带着惯有的软糯调调,让人不由自主就会专注起精神来听她说话。
「就是你说要给浩瀚书铺的书?」
「嗯。」
「可有笔名?」他问得可认真了,问就问呗,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无名氏。」
……这一听就不是什么会大火的笔名,但陆玦不想泼她冷水。「你喜欢就写吧,不管卖量如何,你还有我。」
这是要给她撑腰的意思吗?金大腿居然主动开口说要给她撑腰,天要下红雨了吗?不管如何,这份心意感人。
宝卧桥笑了,笑得真心实意,态度一不小心就阿谀了些,「对了,你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事?是肚子饿了想吃宵夜吗?我去给你下碗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