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可以。”　微生透弯了眼睛，一脸诚恳，“只是属下也不能听全。现在已经听不见了。”

莫路心脏狠狠一跳。

这是什么能力？！

他从未听说过有什么能力可以听见别人的心声的！

而且，微生透都听见了什么？

听见了多少？

莫路呼吸有些不稳。

半晌，他稳住心神，一字一句地问道：“微生透，别人的心声，你也能听见吗？”

“属下...不知道。”

微生透轻轻道。

莫路长吐了一口气，从震惊中冷静了下来。

没有一种能力的运用是不需要付出代价或是条件的。

更何况是听见心声这种奇特的能力。

微生透不可能是每时每刻都能听见他在想什么。

现在这种情况，还是快点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比较好。

“微生透，闭上眼睛，再试一次。”

莫路严肃道。

微生透听话地闭上双眼，回忆了一下莫路刚刚教给他的咒语，缓缓开口：

“云篆太虚，浩劫之初。

乍遐乍迩，或沉或浮。”

随着咒语的念出，熟悉的银芒又开始聚集。

这次莫路清晰地看见银光是从天上来的。

这只是星辰的力量。

不是同莫家一般海纳百川一样的巫力。

莫路深呼吸一口气，轻轻道：“微生透，继续念，昭昭其有，冥冥其无。”

微生透听见莫路的声音，立刻跟着念道：

“昭昭其有，

“冥冥其无！”

他的头顶银辉愈盛，像是粉尘般零零落落地洒下，整个人仿佛都被这层微冷的银芒包裹。

微生透又在眼前看见了星空一般的浩瀚景象。

里面...似乎........

隐隐还有些别的......

微生透缓缓蹙起眉头，努力想要看清眼前的景象。

好像是...

一个人......

一个白头发的人。

一个白头发的莫路。

莫路穿着古老的祭祀服，躺在满是奇异纹路的地上。

身上好像还有暗色的血迹。

眼角还有没有干涸的泪水......

这是......什么？！

微生透心脏重重一跳，瞬时间被一阵莫大的恐慌吞噬。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他努力想要再看清楚一点，然而眼前的景象却不如他所愿，烟雾一般扭曲消散。

他猛地睁开双眼，直直看向莫路，像一条濒死的鱼一般大口呼吸着，浑身都是冷汗。

莫路还站在他的面前，皮肤白皙，头发漆黑如墨。

微生透一个跨步将莫路揽进怀中。

“莫路。”

他沙哑的声音微微颤抖。

刚刚那是什么？

他看见的是什么？！

他怎么会看见那些？

莫路猛然被微生透抱住，有些发蒙。

他蹙眉道：“微生透，怎么了？”

微生透此刻根本管不住自己。

他浑身充满了暴戾的气息，手臂死死把莫路圈在怀里。

他声音低哑而狠厉：“莫路，你是我的！我不允许你有事！”

谁若是要伤害莫路，来一个他杀一个！来一双他杀一双！

莫路感受着微生透浑身的戾气，有些莫名其妙。

他缓缓开口：“我能有什么事？”

微生透没有回答，手臂愈发收紧。

莫路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抬手，拍了拍微生透的背。

半晌后，他在微生透的耳边轻轻道：

“说起来，微生透，你不装了吗？”

微生透听见莫路的话，身子一僵。

莫路声音平淡：“所以，可怜巴巴什么的，都是装给我看的吧？”

果然，这样暴戾的他，才是真实的他吧。

微生透像是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缓缓冷静。

他嘴唇颤抖，声音有些小心翼翼：

“少爷......刚刚只是属下......太着急了...”

“嗯。着急。”

莫路挑眉。

浑身的气质都变了，连“少爷”都懒得叫了，好一个着急。

莫路微微闭了闭眼。

微生透，这么喜欢装的吗？

骗人都不打草稿的吗？

既然这样......

他离开了微生透的怀抱，一双桃花眼定定看着微生透，半晌唇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笑：

“不过微生透，我确实，更喜欢你现在这幅模样。

“你最好能一直在我面前装下去，别让我看见你刚刚那个样子。不然...”

莫路手指按上了微生透的胸膛，看着他不语。

微生透心脏一紧。

什么意思...

所以少爷，不喜欢那样的他...？

即便心中早有预料，微生透还是感觉心脏像是被重重打了一拳，连呼吸都成了困难。

他有些艰难地回话：“少爷...属下......”

“不说这个了。”莫路语气平淡，“你刚刚似乎还看见了什么别的？而且，与我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