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乱套我睡觉(110)
两个保镖将赵飞掣一直拖到天河后面的小巷子里,里面不少拥吻缠绵的野鸳鸯,一看他们架势想要打架,便尽数散开。
袁秋柏掏出打火机,橘红色的火光一闪而过,晃动着照亮了她小半张脸,袁秋柏伸出手拢住火,低头将含在齿间的烟点燃。
天河内依旧纸醉金迷,灯红酒绿,在小巷里依稀能听到红男绿女推杯换盏,笑语盈盈的声音。
晚春夜茫,风里尚且带点寒气,但是已经能闻到夏天的气息了。
保镖将赵飞掣扔在地上,并没有动手围殴他,只是在赵飞掣尝试起身或者反抗的时候将他按回地上。
袁秋柏吐出一口烟气,抬脚面无表情地踩上赵飞掣之前被李易洋打断过的肋骨,用力地碾了两下。
“啊——!!!你干什么?!”赵飞掣暴怒又恐惧地开口,勉强端着之前那副嚣张的架子。
“为什么要欺负他们?”尽管没有明说,但两个人心里都清楚袁秋柏说的是谁。
“什么叫‘欺负’?我不过是想跟他们玩玩而已,我们是同学嘛……”他阴阳怪气地笑起来,将自己脖子上的伤口暴露出来,“而且你看清楚了,这显然是他们欺负我。”
袁秋柏垂眼看着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只是忽然笑了一下,她将嘴边的烟拿下来,抖了抖烟灰,作势要往赵飞掣眼睛里按。
赵飞掣嘴角笑意一滞,死死地瞪着她,然而在袁秋柏手里的烟头一点点靠近时,仍然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烟燃得很快,烟灰落在赵飞掣眼皮上,烫得他一抖,他恐惧地紧闭双眼,袁秋柏简直像个没有感情的怪物,从始至终眼里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赵飞掣毫不怀疑,要是自己不把眼闭上,她恐怕会真的把烟头摁进自己眼里。
袁秋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恐惧的神情,用手背漫不经心地拍了拍他脸颊,好笑地问:“难道从来没有人教过你要尊重别人的意愿?”
赵飞掣装死,没有说话,闭着眼睛也不跟她有眼神交流,袁秋柏微微俯身,压低声音笑道:“你知道咱们南市最有名的那条河每年会淹死多少人吗?”
她说完以后赵飞掣就惊疑不定地睁开了眼,语无伦次地说:“你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疯子!”
“傻孩子,你父亲是个出了名的酒囊饭袋,赵家现在除了你堂哥还有谁?你天天打着他的名头出来惹事,他知道吗?”袁秋柏笑了笑,好像真的很慈悲似的,嘴里却说着极为冷酷的话,“赵成周才三十多岁,他往上升的空间还很大,但是有你在后面拖后腿就不一定了……他对你什么态度,你心里不清楚吗?”
“我解决你,是给赵局长帮忙啊……不如试试看吧,看看你死了以后,你堂哥究竟会不会生气。”袁秋柏柔软的手掌贴着赵飞掣的喉咙,一点点收紧,直到赵飞掣的脸憋得通红,在漆黑的小巷里也能看出不对劲,她才松开手,无悲无喜地欣赏着赵飞掣狼狈的姿态。
每当赵飞掣想要反抗,袁秋柏带来的保镖便会毫不留情地出手干涉。
周遭一片黑暗,在无法抵抗的力量和压制面前,赵飞掣忽然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他像个没有任何依靠的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胡乱忏悔,看上去真诚得不得了。
袁秋柏冷漠地看着他,直到赵飞掣哭得涕泪满面,她才收回手,带着不动声色的嫌弃,平静地说:“别让我再在南市看到你。”
她对身边的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点点头,拽起浑身脱力的赵飞掣,带他去处理伤口。
袁秋柏碾了碾烟蒂,略有些烦躁和疲惫地低下头,演这么一出戏并不能让她心里的怒气减少,但是想要警告赵飞掣,就必须让他真正地体会到舒筠所承受的恐惧。
李易河走过来,把伞在两人头上撑开,袁秋柏这才意识到下雨了,刚刚在小巷里,雨滴落不下来,她也没有注意到。
李易河用空闲的那只手握着袁秋柏冰凉的双手,借着角落里的灯光看了看她手上沾染的血迹,嘟囔道:“为什么要亲自碰他,手都弄脏了。”
他拿着袁秋柏的手往自己衣服上擦了擦,紧紧握着她的手,直到她冰冷的手再次温热起来,才忽然想起正事:“对了秋柏,我已经跟赵成周聊过了,他说知道了,让你随意。”
袁秋柏低低地应了声,抬起头对李易河说:“我们去看看舒筠和苗永新吧。”
李易河便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刚走出拐角,就看到来不及躲闪,在原地尴尬站着的李易洋三人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