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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了姑娘挨雷劈(吾家奇内助II之一)(41)

在父兄未过世前,牧司默就是一匹脱缰野马,和各府的不肖子弟玩在一块,一群人打马斗鸡,四下玩乐,从没把家族责任当成一回事,醉生梦死玩得很疯。

范紫芊的弟弟也是其中一人,在及笄前她也曾跟着玩过一阵,女扮男装混在少年堆里,一下子上山打猎、一下子郊外赛马,春天赏花、夏天游湖、秋天喝菊花酒、冬天冰湖上玩雪,凿开湖上冰层钓鱼。

牧司默浑虽浑,人品却不错,还越长越俊,成了京城四俊之首,即便他性格不羁又不务正业,仍深受小姑娘们的喜爱,香囊、绣帕收到不少。

不过对于男女情事他迟钝得像个二愣子,人家给他就收,转头忘了又送给别人,有阵子因为这件事,一些姑娘被迫嫁人,他的无心之过可把人害惨了。

范紫芊在多次的相处中琢磨出牧司默的性子,知道他最在意的是什么,她完全可以拿下他。

如若没有那场意外的话。

“大哥……”牧司默果然动摇,眼中闪过深沉的痛。

“木头,若你大哥还活着,他真的会愿意别人为他守寡一辈子吗?”

顾喜儿的声音穿过一层迷雾唤醒牧司默,他瞬间清—来,不再让自己困在深深的自责当中。

“如果他心中有这个人,不会忍心让人守寡,反之若是根本没这个打算,你们硬强给他塞个累赘,他九泉之下情何以堪,说不定骂你们是狗呢!”

“什么意思?”牧司默看向妻子。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他了悟的看向妻子,墨黑的深瞳对上一双澄亮明眸。“为夫受教了,你很好,好得我配不上你。”

周遭的下人一阵譁然,高高在上的西北侯爷居然觉得自己配不上一名出身低贱的乡下姑娘?

显然小村姑也这么想,她眯着眼得意的笑了,露出八颗雪白贝齿。

他们的甜蜜别人不见得看得下去,被冷落在一旁的范紫芊挑着空隙插话。“二弟……”

两道冷冽寒芒扫了过来,她面上一凝,只得改口。“侯爷,你要为老夫人多想想,她上了年纪,身子骨又不好,不求你有多孝顺,好歹多顺着她,让她晚年好过些,不要因某些事动怒。”

她意有所指,轻轻一睐目,纡尊降贵送了半个眼波,表示她给杂毛小猫儿的施舍,什么锅配什么盖,瓦片莫想白玉瓷,怎么搭都搭不上。

牧司默冷哼,“你用什么身分对我说教?别以为下人们喊你一声大夫人,你就真当自己是侯府主人,我妻子才是侯爷夫人,你还是早早认清事实,也别想搬出老夫人来压我。”

当初他只是发了狠想搏一回,就算丢了将军府匾额也不能折了牧家人的风骨,当她在祠堂看到爹和大哥的牌位,他头脑一热上前拿下来,往怀里一塞,等回过神来他已敲响登闻鼓,十几代祖先牌位都在身上。

皇上看着他一连叹了三十二口气,看着看着就气笑了,将御桌上双龙吐珠端砚往他额头一砸,叫他回去等死。

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连棺材都定好了,还在里面躺了一夜,试试死了是什么感觉,谁知峰回路转,隔天接到的是追封圣旨,父死子承,他当下成了西北侯。

傻眼的牧司默认为皇上疯了,但是君无戏言,他喜孜孜的接受了,还以此为荣想与母亲分享。

谁晓得他得到的却是憎恶的眼神,母亲痛骂他是踩着父兄的尸骨上位,用亲人的血成就自己,实际上根本是无用之辈。

因为这番话,他独身去了西北,用止了又流的牧家血证实自己不是空瓢子,他能接下父兄的重担,撑起整个家族。

“侯爷,你这话太伤人,这些日子若不是我陪着老夫人,你能安心在边关杀敌吗?就因为这人说的几句话,你便认为我罪大恶极了不成?”范紫芊面上流露出忿色,一片真心却被人丢在地上践踏。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他不满的是她入府动机不纯。

“相公,我累了,我们先回去休息好不好,有什么事等过两天再说。”顾喜儿扯着丈夫的袖子,面有疲色。

争执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必须找出最脆弱的那一点,一击必中才能一劳永逸。

看她身体发软的靠着他,冷着脸的牧司默面色柔和的揉揉她软嫩的耳朵。“好,我们回去。”

说完,他看也不看脸色骤变的范紫芊,夫妻俩相互扶持着,有说有笑地并肩往前院走去。

牧司默是侯爷,理所当然住在前院,至于女眷则住在后院,一般来说女眷不能随意离开后院,除非来了熟客或是有要事相商。

“等一下,府里有府里的规矩,你们不能住在一起。”范紫芊出言喝止,她绝不允许他们同处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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