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见状道:「婢子先下车看看。」
陶静姝点了点头。
很快,双喜又回到了车内,表情并不是太好看。
陶静姝问道:「有什么麻烦吗?」
双喜低声将事情回禀了一遍。
原来,江芷珊追着一个年轻士子不放,那士子慌不择路便撞到了陶静姝的车驾前,侍卫们是押住了士子,江芷珊却堵在车前,要他们把人交出去。
权贵武勳家的姑娘们大多豪放了些,但像这种当街掠人的行径,已经不能用豪放来解释,压根说不过去,也没有道理。
「扶我下车。」
陶静姝心中叹气,她其实并不想见江芷珊,不过还是必须下车。
裹着貂裘戴着兜帽的少女扶着丫鬟的手慢慢走下了马车,在细雪纷飞中,让人恍若看到了九天仙人。
不仅仅围观的百姓们看呆了,看到这样姿容端丽的陶静姝,江芷珊莫名有种胸闷的感觉,感觉自己被人比下去了。
「这冰天雪地的,江二姑娘不在家中,怎么跑到这大街上顶风冒雪的,可要当心别受了凉。」
江芷珊冷哼一声,粉面罩霜,反唇相讥道:「我哪里比得上陶家姊姊,往深山老林里一钻就是数月。」
陶静姝不以为忤,淡然微笑,「二姑娘这样的性子确实耐不住深山寂寞。」
江芷珊无意与她多费口舌,开门见山道:「你要管这事?」
陶静姝手揣在暖手筒中,随意而立却散发迫人气势,「谈不上管,也轮不到我管。」
江芷珊还来不及欢喜,却又听到对方话锋一转——
「只这人冲撞了我的马车,我得找他要个公道啊。」
「你……」
陶静姝轻描淡写地对一旁的护卫道:「先把人带回去吧,打上一顿再送京兆府去。」
被护卫押着的士子闻言身子一颤,这些勳贵之女真的是太可怕了,每一张千娇百媚的面容下都有着一副漠视人命的蛇歼心肠。
「喂,陶静姝,你敢跟我抢人?」江芷珊忍不住了。
「江二姑娘这话便不对了,」陶静姝转回了本欲离开的步子,面容严肃地看着对方,
「何来抢人一说,他是你的谁?我又抢他何用?暖床吗?」
最后三个字可谓石破天惊,江芷珊瞬间感到被扒下了脸皮扔到地上踩。
「你……」她张口结舌却说不出反驳的话,只因她心虚。
「行了,」最后陶静姝摆了下手,转身往回走,「你要真不甘心,只管去京兆府外等,多大点儿事。」
事情其实挺大的,毕竟京中近来被传得满城风雨的香艳旖旎故事的主人公正是眼前这两个人,只可惜久不在京中的陶静姝并不知晓。
更不知当她那「暖床吗」三个字被人一字不漏上禀时,年轻帝王当时的表情便有些耐人寻味。
一无所知的陶静姝半路便让护卫送走了那一表人才的年轻士子。
若无猎场之事,她或许还可能有风花雪月的念头,如今却早绝了情爱之念。
毕竟有谁敢跟帝王抢人呢?
时近年关,祖父近期留居府中,陶静姝便也安心回府。
并没有惊动他人,她静悄悄地从角门上了暖轿直入内院,一路之上没见任何人。
揽芳院仍是她离开时的样子,院中留守的人倒也尽忠职守,里外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屋中的摆设一如当初,就连当时那翻了几页的书都原样倒扣在软榻的小案上。
唯有她的心境早非当日。
双喜帮她解下貂裘,递给小丫鬟收起,又服侍她净面洗手,最后捧了姜茶给她祛寒。
慢慢喝完画茶,身上变得暖洋洋的,陶静姝便有了些困意。
双喜见状帮她铺好床褥,又伺候她换了寝衣,蓬松软绵的被子盖在身上,她很快便沉入了梦乡。
梦境中却重复了当日御帐中承欢过程,在被人送上高潮时,陶静姝倏然惊醒,身体内清晰地存在着异样的东西,她惊惶张口欲喊,却被人趁隙吻得更深。
一下又一下,她被撞击得骨酥腰软,听着男人喘息声渐重,最后一个深挺将种子灌满了花房,不容她拒绝一滴。
她的手抓在他的肩上,却无力推拒他。
龙牧归低头吻她,贴着她的唇含糊调笑,「朕来帮你暖床怎么样,满意吗?」
陶静姝说不出来话来,一则无话可说,二则男人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细细密密的吻铺天盖地落下来,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娇软的身躯被一双大手肆意地抚弄摩挲,她又羞又恼又无奈。
这是她的闺房啊,这昏君就这样毫无忌惮地不请自来,在她的床上临幸她,今日之后,她还如何在这间屋子里生活?
她沉睡至被人吃干抹净都没能及时醒转,不问也能猜到是某人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