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静芳也不沮丧,笑着又开了个话题,「不过,姊姊这样打扮可真好看,这些首饰之前倒没见姊姊戴过。」
陶静姝也笑着回答,「这些都是外祖母给我添置的,以前那些样式太旧了。」
陶静芳忍不住朝陶玉颜哼了一声,都是那柳氏搞的鬼,把自己女儿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却让大姊姊素衣素簪,还对外宣扬说是大姊姊就喜欢素淡的装束。
呵!以前也是大姊姊好性儿,不跟她们计较。
大姊姊宽容大度,倒叫人觉得好欺负,让某些人得意了,不晓得天高地厚的。如今大姊姊一旦不忍让了,她们就该晓得厉害了。
真当国公府的嫡长姑娘是没脾气,任人拿捏的吗?
这个时候的陶玉颜心中对自己的姨娘十分的痛恨,没有格局的小家子气,非要在这些明面上的东西动手脚克扣,现在害她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
其他宾客或明目张胆或躲躲闪闪的目光,更是让陶玉颜如芒在背,恨不得立时消失。
陶静姝却是轻笑一声,不以为然地道:「各人眼光审美不同,倒也怪不得柳姨娘。」
陶静芳就别有意味地「呵」了一声,在团扇后撇了下嘴,说:「那柳姨娘的审美倒也挑人,看她给五妹妹挑的就很好。」
陶静姝对此仅是一笑,没多作一字评价,却让人看出了无数的含意。
有些手段陶静姝不是不懂、不是不会用,只是以前懒得与人计较,久而久之倒把某些人惯得目空一切,做事便无法无天起来。
说实话,若不是为了终结这无休止的重生,她其实更愿意与人无争的平淡过日子。
有不少人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陶静芳这话相当于直接打脸,一点儿面子没给国公府的那位柳姨娘留。
众人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什么人什么位置,大户人家最恨的就是这种妖媚惑主的,那是祸家的根源,定国公府就是最好的明证。
多少次的皇位更迭,定国公府都屹立不倒,可是现在因为柳氏倒有乱家的征兆了。
定国公原配早逝,膝下并无嫡子,若是能够早些娶个继室进门,说不定如今早有嫡子顶门立户了,也不至于今日膝下只有一个体弱多病的庶子,能不能长大成人都不可知。
那庶子不是柳氏所出,生母难产而亡,一直养在柳氏膝下,也可以算是定国公对爱妾的回护吧。然而一旦那庶子不幸夭折,定国公再无子,百年之后这爵位落到谁人手中,只有天知道了。
明明已经出现袭爵危机,可定国公却像是瞎了似的什么都看不到,一意孤行宠妾,因此与定国公府的老夫人闹得很僵。
这事在京城权贵圈并不是新鲜事,大家基本都知道。
为了缓和父亲和祖母的关系,陶玉颜耗费了不少的积分去兑换好感度,可惜成效不大。
其实她忽略了人们对血脉传承的看重,更忽视了这个时代对身分尊卑的划分。
姨娘受宠竟导致儿子没有嫡子继承爵位,哪一个母亲能忍?
所以,陶老夫人与柳姨娘的矛盾其实是不可调和的,任陶玉颜浪费多少积分都刷不到她满意的结果,全做无用功。
陶老夫人也是少有对陶玉颜只有恶感度的人,大约是因为恨屋及乌吧,可为了在国公府生存,陶玉颜不得不时常去刷存在感和好感度,这也算是她的日常基本消耗。
陶玉颜暗自咬着牙,若不是因为这样的场合不能任性离席,她早就拂袖而去。
因为身分所限,她只能生生受着委屈,这一切何其不公?
陶玉颜心中兀自愤愤,却从来不曾想过,若不是她步步进逼,以陶静姝的性格根本不可能让她受到这些待遇,一饮一啄,皆有因果。
陶静姝不着痕迹地扫了她一眼,内心冷然。
虽然不知道庶妹拥有的不知名力量到底是什么,但她猜测应该有一定的施展条件,只要多用心观察注意,一定能找出蛛丝马迹,予以应对。
第二章 撕破友好假面具(2)
「你们怎么这样啊,又不是玉颜的错,她姨娘做的事为什么要怪到她身上。」
这个声音一冒出来,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过去。
二八年华鲜花怒放的年龄,穿绫着锦,眉目飞扬,是鲁国公府的嫡次女江芷珊。
看到她,陶静姝的眉头微蹙,她一直不喜欢这个江芷珊,这人每一世都算是五妹的闺中密友,替她出了不少次头。
身为鲁国公府的嫡次女,江芷珊身分足够尊贵,有骄矜的本钱,但因为太过骄横,在贵女圈中其实并不招人喜欢。
陶静姝没想惯着她,闻言回了一句,「江二姑娘多心了,我们并不曾说过五妹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