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勇气可嘉!
就是江晓月也得朝对方竖根大拇指,这锲而不舍的精神令她肃然起敬,他是不是对自己的人生已经无憾了?这么迫不及待地找死?
瞧这半天没爬起来的动静,伤势不乐观啊。
啧啧!
今日跟随江晓月出行的都是她的陪嫁护卫,对的,她陪嫁丫鬟只有春柳一个,但陪嫁护卫却多达二十名。
这些护卫对这种时常发生在姑娘身边的各种意外已经气定神闲、见怪不怪。
他们存在的意义与其说是护卫姑娘安全,不如说是威慑一般人不要轻易接近自家姑娘,以免意外发生,只是挡不住那些一心找死的。
很快,马场的管事便赶了过来,还带了大夫以及杂役抬来了一块木板。
江晓月淡淡想,果然伤很重!程玉生这个时候也被护卫从马上抱下来,跑到了江晓月身边。
小男孩抓住她的几根手指,轻轻摇了摇。江晓月低头看他,「别怕,只是意外。」
「那马怎么会突然发狂?」程玉生的脸色还有些白,想到了曾经一些不好的回忆。江晓月察觉到了他的不安,心头微动,握住他的手,摸摸他的手,柔声道:「只是那人骑术不佳罢了,你看那马不是好好地在一边吃草?」
方才突然狂躁的马果然正在一边怡然吃草,像匹没事马一样,浑然不觉自己方才干了什么好事,造成了什么重大事故。
马场管事和马馆等人也上前检査了马匹一番,但也都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马没问题,那问题就只能是意外了。
江晓月走过去的时候,马场管事诚惶诚恐,「惊扰到夫人了,是小人办事不力。」
江晓月摆了摆手,「我只是过来看看,那位公子伤势重吗?」
「左小腿骨折,右臂脱臼。」
江晓月放了心,「那还算不错。」
马场管事唯唯诺诺,心中却不以为然,这还叫不错啊?
「至少没摔到脖颈,不幸中的大幸。」江晓月漫不经心地补上了一句。
马场管事想了想,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比起摔断脖子没了小命或瘫痪,申公子如今这般伤势,确实挺幸运的。
江晓月不理会他,径直走到那匹出事的马前。
马场管事吓得赶紧跟过去,根本顾不上理地上正惨叫连连的申公子。
「夫人,这马刚掀翻了人,您可小心些。」
「不妨事。」江晓月口气轻松,伸手摸摸那马。马儿打个响鼻,伸头过来把她手里的一块饴糖卷进嘴里。
江晓月不禁一笑,「这不挺好的嘛。」
马场管事亦是满心的困惑,方才他也仔细检查了,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可申公子还在一边正被治疗呢,这也是事实啊。
今天这事儿他少不得还得去申府跑一趟,以示歉意。
唉,也是自己有点儿背吧,莫名其妙遇到马突然闹脾气。
「啊……」申公子发出灵魂深处的惨嚎,惊得马儿都不安地踢了踢蹄子。
马场管事也吓了一跳,来不及告罪便一撩袍子又朝那边跑了过去。
江晓月安抚地摸摸马脖子,让它安静下来,目光也跟着看了过去。
以她目前跟对方的距离,基本上可以保证对方意外迭出,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吓到他们家小孩子了,她不得给对方一个深刻的教训吗?
马场发生的事,江晓月并没有当成一回事。
这世上有些男人便是闲着无聊便到处猎艳,好以此彰显自己的男性魅力,或者说是权力地位。
只是,领着人回到县衙内衙,她一进门,就看到丈夫一脸焦急地迎过来,这就让她有些茫然。
「阿月。」
被丈夫一把抱入怀中,力道大得她都有些疼,江晓月伸手安抚地拍拍他的背,带些疑惑地询问:「怎么了吗?」
温子智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略松了力道,只是抱着她却不说话。
想了想,江晓月狐疑地开口,「是那个在马场落马的男子有什么问题吗?」她家男人这表现真的很不对劲啊。
「嗯。」他在她颈窝处闷闷应了一声。
「跟你最近在办的案子有关?」她继续猜测。
察觉到丈夫抱自己的手一下收紧,江晓月悟了。
她虽然并不关注丈夫的公事,也不会多事插手,但偶尔也会听到一些,比如他最近在办的妇人连环失踪案。
这也算是陈年旧案了,失踪妇人无论贫富,已经多达数十人,已经是博望县的头等要案,一个总是朝着已婚妇人下手的恶徒,有某种变态的心思,总是让人害怕的,今日那人恐怕就是嫌犯,也难怪温子智会这样了。
「阿月今日怎么会突然想去马场的?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