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锦昱克制不住又吻了她一会儿,才将人紧紧搂在胸前,努力平复自己紊乱的呼吸。
“我去书房处理些事,你自己待着。”放开她,龙锦昱整了整衣襟,脸带温柔地说。
沈琪瑄点头。
龙锦昱抓了小几上的折扇转身离开。
沈琪瑄看着因男人离开而颤动不止的珠帘,那都是由颗颗货真价实珠圆玉润的小珍珠穿缀而成的。
她看着珠帘出神,没多久就看到了初一和十五,她这才收回了目光,倚在引枕上若无其事地将目光投向了窗外。
初一和十五很勤快,但是话不多,便造成了她们相处时日常气氛很安静,或者该说太过安静。
初一将参茶奉过去,沈琪瑄伸手接了,慢慢啜饮。
内院这边安安静静,而在书房这边气氛也并不融洽,甚至可以说是凝滞。跪在地上的侍卫一动不敢动,额头都要泌出汗来。
龙锦昱有一下没一下地拿扇柄敲在自己的掌心,很久之后,才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保护好世子妃,只要她安全无虞,其他不需理会。”
既然以前在侯府时她都不曾采用程济世的办法,在他这里自然更不会,她一直都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最好。
而且,她看着冷淡,其实对真正放在心里的人很在乎。他看那个程老头,她就挺在意的,就算为了那老头,她也不会挑战他去踩那条线。
“是。”侍卫无声无息地退下。
龙锦昱靠坐在宽大的椅背上,整张脸都隐在阴影中,让人看不清楚。
一个人静坐了许久,龙锦昱才慢慢收敛了一身的孤寂与寒意,慢慢拿起桌上的几封信件,拆开挑中的信,抽出其中的信笺。
小院中的沈琪瑄捧了话本慢慢看,虽然看得慢,还不时恍神,但页数还是一页一页在往后翻着。
阳光渐渐褪去,屋里的光线也暗下去,夜晚终于不可阻挡地到来。
屋子里点上了灯,龙锦昱回到了小院,陪沈琪瑄一起用饭——只要他在这边,总是会陪她一起。
如今在沈琪瑄三餐中一直都有药膳,因她不喜药味,嗅觉和味觉又都敏锐,因此折衷的办法就是她每日坚持喝点加了药材的炖汤。
她这些日子的气色已经明显好了不少,可见是有功效的,再看她如今的饭量不再跟喂鸟似的,龙锦昱心中是满意的。
饭后,他陪她说了会儿话。
不过,在沈琪瑄看来,不过是他单方面调戏人罢了,实在是无法理解对方能从其中得到什么样的快乐。
梳洗两人是分开的,沐浴之后,擦干头发,龙锦昱牵着沈琪瑄的手慢慢走向床榻,外间的烛火便渐次暗了下去。
最后,卧室内也只余了一盏小灯。
床帷落下,她被男人压在了身下,床帐内的温度急速攀升,男人很快就开始攻城掠地。
沈琪瑄犹如一叶在狂涛骇浪中的扁舟,只能依附在男人身上,承受着他不管不顾倾倒过来的一切。
狂风暴雨肆虐后,只余一地残花败叶。
龙锦昱抱人去重新沐浴,然后抱着沉沉昏睡的沈琪瑄回到床上缓缓入睡。
离开时花木扶疏,归来时万木萧索,沈琪瑄再次回到侯府时,已是初冬。
曾经的小院依旧是原来的样子,三个带“青”字的丫鬟依旧在这里当值,只是这一次,她们失去了近身伺候的资格。
三个丫鬟没有怨言,也不敢有怨言,她们都不曾忘记当日在别庄上姑娘遭遇的一切,而且,姑娘如今的气色与身体状况明显比在府中时好得太多了!
这让她们很是欣慰,世子果然还是喜欢她们姑娘的,也把姑娘照顾得很好。
站在窗前看院中景致,沈琪瑄莫名生出几许惆怅与悲凉来。
她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以前病忏忏随时都会蹬腿见佛祖时,她都不曾生出这么多伤春悲秋之感,怎么如今身体状况好些时,反而活得向林妹妹靠近了?
仔细一想,她一下就找到了原因所在——龙锦昱!
那混蛋不像常平侯府的人把什么都隔离在她之外,让她像活在真空之中,他会把外面的事当故事似地说给她听。
承安侯府被夺爵,满门抄斩,娘家倒了,做为承安侯府隐形的靠山,庆王继妃也一朝失势,庆王给出一纸休书,继而太后懿旨赐死,死了也不能以王妃名分下葬。
被她溺爱着长大的儿子,京城纨裤圈里出了名声色犬马的庆王幼子,失意落魄,整日纵情声色,肾就不好了。
肾不好还能挽救一下,但一不小心好像还沾上了花柳病……
沈琪瑄揉太阳穴,头疼。
“姑娘,窗口风大,别站久了。”看到的青叶忍不住出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