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的声音冷冷的，陆远被他直愣愣的目光看的脊背发寒。他摊了摊手，“我……我这，确实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我也查了。第二份文件根本就是ps的，这也根本查不出来是谁做的。”

“我当然知道这文件是p的，可现在问题关键在于，原本的合同是怎么传出去的。”陆谦跟他说话，只觉得火气上涌。

陆远：“……”

陆谦也懒得再看他，挥挥手，“行了，你出去吧，问什么你都不知道。真不明白你这个副总是怎么当的。”

见陆远垂头丧气地离开，殷杰上前和陆谦道：“陆总，这事其实也怪不上副总。合同在签署和拟订过程中无数人经手，根本查不出究竟是什么人想要对我们下手。”

“这我也懂，我找陆远也根本没指望可以找出真凶，我就是想看看他对于这次事件的反应和做法。之前事情刚出来我一度以为……”陆谦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清楚，他之前怀疑陆远是这回事件的幕后之人。

“但看他的反应，我显然是高估了他，陆远大概没这个脑子。”陆谦嗤笑一声。

“那这事究竟是谁做的？这样的事虽说没什么特别大的影响，可闹出这么大的波澜来，倒又不像是竞争对手会做的事。“殷杰有些想不通。

陆谦点点头，也没什么头绪，“查清真相的事可以暂且放一放，你暗中留意着点。要是再出了事也方便追责，现在先把重点放在平息舆论上。崇海大桥的建造更要万分谨慎，我总觉得事情不会仅仅是这么简单。”

“好，我马上就去做。”殷杰连忙答应。

陆远给陆谦训得一肚子气，回办公室发现叶雪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倾泻，气的砸了杯子。

恰好赵璟来敲门，陆远不想理睬，赵璟也不着急就在门外一直敲门。

跟敲木鱼一样，“笃笃笃”敲个不停，陆远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这节奏跳个不停，整个人都不好了。

忍无可忍地，“烦死了！进来！”

“副总。”赵璟的声音不卑不亢。

陆远原本背对着他，一听来的居然是赵璟，霍然转身。

“你来干什么？”

“陆总让我来告诉您，崇海大桥的项目以后由我负责，您协理。”

“什么？！”陆远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陆总让我来告诉……”

赵璟像是没看懂他的反应，语气平静地又要重复一遍。

陆远看他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气的要昏过去了，“谁让你再说一遍了，我听见了。你这是来跟我炫耀的？”

赵璟微微垂头，很好的藏住了自己的情绪，“不敢。”

陆远看见他就觉得心烦，赵璟的存在就好像时时刻刻在提醒他，这公司他说了根本不算，陆谦才是主导一切的人。

“哼！”陆远气的都不想再说话，径直略过赵璟，离时把门关的砰砰响。

赵璟微微回头，叹了口气，他跟了陆远这么久，很了解自己这个顶头上司，他现在或许根本就只是因为接手的人是他，而不是因为权柄的下移在生气，没想到他如今还是这么不长进。

他顿了顿，也离开了陆远的办公室。出门就遇上了关天，后者忙笑着上来打招呼。

“赵主管，这是怎么了？”自从上回的事过后，关天也担心自己得罪了陆谦身边的红人，几次都想凑近乎。

赵璟只微微笑了，带着点疏离，“你客气了，副总好像有些看不惯我。”

其实赵璟说的也没错，陆远生气的原因还真是因为觉得陆谦拿赵璟打了脸，根本没想那么多。

姜怀雅正带着豆豆洗手，“诶，对，指缝里和手背都要搓到，要把手洗干净才能吃东西哦。”

刚把那双小手擦干，就听见了门口的声音，出去一看，居然是陆远。

回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还没到下班时间。

有些奇怪地问他，“不是还没到下班时间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陆远的心情正烦躁着，胡乱敷衍道：“公司也没什么事，想早点回来。”

姜怀雅低头牵着豆豆，没注意到陆远的情绪不对劲，想起了白天电视上播的新闻，顺口问道：“我看电视上在说你们公司出了事，闹得还挺大的样子，怎么样了？”

陆远本就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姜怀雅无心的一句话像是刺激了他的哪根神经，他突然就爆发了，“姜怀雅！你想干什么？”

突然拔高的嗓音吓了姜怀雅一跳，豆豆也愣愣看着暴怒的陆远，有些不知所措。

姜怀雅将豆豆揽到怀里，抬眼瞪陆远，“你今天吃枪药了，这又是在发什么疯？！”

“哈！我发疯，你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就是在讥讽我！你跟那个陆谦他们都是一伙儿的！”陆远的表情狰狞，豆豆吓得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