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王牌]投手(37)
“啊啊啊,第三个了,保送第三个了~~!!!”
“投手动摇了,打败他!”
“看得很清楚,看得很清楚哦~!”
“坏球,四坏球!”
“啊啊啊满垒了满垒了,丹波那家伙在做什么啊~!”
“而且接下来轮到clean up哎!”
“早见!换人了。”片冈监督走出休息区,“热身准备好了吗?”
“啊……是的!”我捏了捏帽檐。
要在这种时候上场吗,一上场就是满垒,立刻面对对方三四五棒的扫垒打线,这……这还是第一次啊。
我拉了拉手套,再在上面套上投手的手套,深吸了一口气,朝投手丘上小跑了过去。
之前都是从整局的情况下开始的,这次上来就是救援吗?
“……抱歉……”丹波光一郎又把头低了下去,草草的把球放进我手套里,转身朝休息区走了过去。
我有点怔愣的看着他的背影,又低头看手里的球。
这回,感觉球很脏,表面也不是那么光滑了。
我伸出双手握住球,来回的搓揉了起来,把上面的污泥都擦掉。
御幸叹了口气,伸手揽住我的肩膀。
“第一次在这种情况下登板,眼下的局势你是清楚的吧?”
“嗯,两出局了,只要集中精神对付接下来的打者就行了。”我一边擦球,一边看着站在打击区外侧不断挥棒的人,“好大的块头啊,是吃了多少东西才会那样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有七球的练投时间,你热身充分了吗?”御幸抓起我的手捏了捏,“手指不凉,好像也没出多少汗。紧张吗?”
我呼出一口气。
“御幸,这场比赛我妈妈在看。”
他一愣:“啊?!”
“我刚才看见她了……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伸手抓了抓后脑。
“你在想什么啊,当然是好好投球了!漂亮的把危机解决掉啊。”御幸伸手打了一下我的肩膀,“这个危机只有你能解决了,如果你不拿下,队伍就没有胜利和反击的机会了。”
“唔,你这么一说我压力好大……”
“现在这个情况下,千万不能示弱啊。”御幸用手套遮住嘴,“在他们看来,我们的王牌,我们的继投都是被打了本垒打之后就一蹶不振的。他们现在已经认为完全攻克我们的投手阵了。”
“但实际上只是捡便宜,凑巧而已,是不是?”我也用手套遮住嘴,“我知道了,我会把情况好好解决的。无论有谁来看。”
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刚才在牛棚边上,我的确感觉看到了母亲。
但是她来看的话……也不能怎么样。我现在在这个球场上,有一件只有我能做的事情要做。
练投七球,每一球都低头整理一下投手丘。
我伸手捡起防滑粉垫,手指细细的摩擦过,然后开始缓慢的呼吸。
伸手整理帽子,把帽檐压正,拉了拉领子,脚底在投手板上滑了一次。
每次我准备投球之前都会重复同样的动作,不管之前有多么慌,有多么紧张,只要做了这些心里就能平静下来。
在一本书上我看到,这是一种心理学的效应。
看似是在做无所谓也没有意义的举动,但是正因为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会做,所以会给人一种“情况还是照常”的安心的感觉。
一切准备都就绪,我会全力以赴对付接下来的人。
如果这样球都被打出去的话,只能说是我技不如人。
第一球必然是直球,御幸会想要看一下我的状态,不过在满垒的危险情况下,投的太好打绝对是损失惨重。
已经两分落后于对方,我必须解决掉这个局面。
内角低,好球。
这家伙,一上来就让我塞这么难塞的内角,还要压低,贴着好球带的边缘,要求真是毫不客气啊……
面对力量型的打者,内角可是很危险的!
又不是他自己投球,御幸不要脸的程度令人发指。
不过为什么自己这么兴奋……我不知道。
我在投手丘上侧站,呼出一口气。
抬腿,迈步,很好钉鞋踩得很结实,手臂的感觉也不错,可以投进去!
“彭!”
球稳稳的进入手套,对方的打者向后退了小半步。
“好球!!”裁判喊道。
很好,进去了。
“niceball!早见!继续继续!”御幸站起来,把球丢还给我。
我接过球,再次重复了扶正帽檐,拉了拉领子,用脚蹭了一下投手板的动作,然后用左脚踩了踩刚才投球时踩的土坑,重新整理好。
第二球,同样的地方。
这家伙真是的,有完没完了,每一次投球都会给我更多苛刻的要求。
跟这样的家伙搭档,每一次接到暗号的时候都会让我心里莫名的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