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生游戏里只有我能召唤怪物(207)
“就是说你所信奉的主不能驱散黑暗,只是给黑暗笼罩上一层薄纱。”听传教的路人大胆问。
听到他的问题。穿修女服的少女,低着头,手笼在袖子里。嘴角带着神秘的微笑。
她没有回答,好像这个问题本来就不需要回答,好像他的问题本身就很庸俗。
进入教派的人(一大半是被她寄生的倒霉鬼。)共同信奉着苍白的月亮。
双生鬼灵要闹了。
棱子用手逗弄着它,“那就也相信蠕动的阴影。”
“其实,小梢就是月亮。”棱子说。
并不是只会蠕动、吞噬,在地上的影子。
是虽然没什么光芒,却一直挂在天上,很安静,没有血色的月亮。
“我很中意这种风格。”棱子说。
这样还是不能长久的。
貌似是棱子建了教派,才触到了城市上层的敏感神经。
棱子原本以为只有银行会免疫魔法。结果城市的组织真的凌驾于她的能力啊,起码是凌驾于她现在三十级的能力。
“什么啊。他们原来这么强啊?”
讲这话时已经受了重伤,躺在雨夜的街道上。
一直说市长有多厉害。银行家说他出手棱子会死,采访的人说市长很伟大。结果最后boss完全——没出现。棱子是被城市结构的官员们ko的。
还被自己人出卖了。唔。sad。
他把植物的寄生骗过去了。最后反水,给了她狠狠一刀。
副本要求存活十五天,即使到了时间不走也可以吧,不过棱子没想到自己这么搞风搞雨,现在也才第十四天。
第十四天的末尾,给她一刀的,是她原本认为“不记住也可以”的话很多的中年男人。
“我果然跟中年男人合不太来……”
他是说‘自己只想要活下去’,刺进来时还一直在说对不起,之前加入的时候也说自己想活下去。
棱子对玩家没有一瞬间就杀的,如果他们不对她做坏事的话,寄生了就丢到一边不管了。毕竟大家以前都是人类嘛。
‘是因为我的善心出了问题吗?’她笑。
但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善心。所以不要这么想吧。
突然做好事也很奇怪,但就像谢方余说的,如果在游戏里面变邪恶了,那岂不是被游戏打败了,不得不改变自己,迎合这个世界?
我还是坚持自己的行事风格就可以,她很确定的想。
就算身体逐渐虚弱,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棱子要一直保持自己的仪态,在舞台上跳下去啊。
街道边有一个少女。
她看上去像是一辆车,突然停在街边,从里面推出来的少女人偶。
她睁着眼睛面朝天空,眼睛没有神采,雨水蓄积在眼眶里。
另一辆车,黑色的,很长,沉默地在街道上行驶。
车中的人看到了少女。
车停下,他打着伞出来。
沉默的随从站在他身后。
他弯腰,冰冷的手落在她的身体上。
她完全被雨打湿了。
她被淋湿了很久很久,雨水落在她身上,带着她身体热度,滚落,落进她身下的水洼,没有丝毫留恋地往周围蔓延。
本就稀少的热度被带走。
她的生命也逐渐消减。
从这意义看,她身下的水洼简直是血泊,从她流出看不见颜色的,透明的血。
市长思考了一下。
让侍从把她抱上车。
他把她带回了家。
少女失去了记忆。住在大厦里。
她被赋予任务。独自管理这座大厦。
从内室走出去,打开某个空房间。
里面没开灯,屏幕散发出荧光,很多个电脑屏幕拼接在一起,放的全是监控画面。
监控大厦的入口、最近的街道,和大厦内的所有房间。
以一星期为界限。会定期有人,十几个陌生人,突然出现在房间里。
他们昏迷一会,然后起来,手忙脚乱,充满受害者意识。
鉴于她是一个独居在大厦里的女性,好像是她更应该大叫。
一般会有一个人站出来,稳定局势。
在房间里发生一些暴力。秩序建立。大家安静下来。
然后,一些人蜷缩在房间里,剩下的人分散出去寻找生路。
蜷缩的人分两种:一种是破破烂烂的,渗血,像装西红柿的麻袋。
或者刚好遇到很平和的一队。那人啜泣着说“我不敢”,而首领就放他自生自灭。
不过生路无论如何是找不到的——【管理大厦】,少女对他们简直有一种消灭蟑螂的责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