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生游戏里只有我能召唤怪物(100)
赵含梢能伤害别人,当然也能伤害自己,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心目中,有比身体上的痛苦和侮辱更重要的事。
以此为媒介两人才成为的朋友吧,并且她也会害怕,如果以另一种方式相遇的话,两人可能不会相互靠近。
所以说他觉得最后一段时间,棱子过得很惨,眼镜现在几乎都对她抱有同情了。
她性格可能从远处看去,有点目中无人啦,但按正常发展,根本不会被拉到游戏里和他面对面。(也就是说性格烂和他有什么关系)
棱子的身体和精神都承受重压。
不仅限于躲在家里的那一年,包括和赵含梢相遇后的末期学校生活。
谈论的话题仅限于霸凌,稍微有一点阳光的东西,也会因为想到了大环境:小梢在被欺负而自己无能为力,而笼上阴霾。
怎么都有种强颜欢笑的感觉。
因为这就是两人之间唯一的联系啊,不然怎么说,聊新款包包和逛街吗?
小稍的罪恶,她曾经受的苦,是连接她们的无形的锁链。
没有被任何人承认,不过如果真要说,同学们的尸体、死亡证明,和之后铺天盖地的报道,是纸质的细弱的链接吧
但她现在已经不需要连接了。
甚至没有“需要”的感情,她已经不需要自己了。
她的身体就是棱子的。棱子已经不需要身体了。
(就是这一种,为了保护对方,可以毫不犹豫的把对方的一部分丢弃更新的感觉,让眼镜毛骨悚然。)
小梢生前那么绞尽脑汁,就是不想棱子对她的感情有变化,一瞬也好,不想棱子不去考虑她的事情,就算自己死掉也想棱子继续记得自己。
但现在,死后,观念改变,棱子就算忘记她也可以。
因为现在棱子使用着她的身体,是和她在灵魂上融合在一起,才被游戏承认招募为怪物的。
只要活下来,这就会作为事实存在。
所以她会不惜一切的让棱子活下去。
她肯定很开心吧,眼镜再次想。
“可以定义为怪物、也可以定义为人类。”眼镜再次打量镜棱子。
“系统不会给必死的局。但这次我搞不定。单巨人一个就搞不定。”
上方的震颤安静了,好像缓慢蜿蜒过水流,藤蔓在他们头顶摸索,找到缝隙进来只是时间问题。
“带新手的局。会有‘一到两个资深者’,你就是第二个吧?”不然没道理游戏这么难。难度肯定落她头上了。
“一开始就在游戏里面。没有出现在车厢。”
这个特异性也是源于小梢。
棱子微笑。
“感觉怪恶心的。”他的猜想,和他对她擅自揣测这件事。
不过也是因为她的一言一行都很容易让人误会。
“……”
这句话否定了眼镜的猜想,不过因为他做出了错误的推论,并且当着棱子的面说了这——么一大通,使气氛不可抑制的变糟了。
“我不想再说谎了。”棱子说。
说谎会伤害自己的心。至少不想对弱者说谎,没必要,冒用小梢的名字。
第一局她还可以这么做,但现在知道小梢是真的被变成了怪物,在游戏里大肆猎杀人类。棱子对人类无所谓,但想到小梢那样,就几乎热泪盈眶。
“干脆把你们在这里杀了吧?”她喃喃自语。
说话间依旧拉着杜昭琪的手。随意地玩。
杜昭琪的手很细腻,除却一些地方有薄薄的茧子,总体婴儿,又是发烧一样的高体温。
和她对比,棱子身体冰冷异常,又很瘦,指头像是大理石雕像,非常坚硬。
被棱子握着像被卡住,被石头卡住。
杜昭琪心脏跳得很快。但并没有尖叫一声丢开镜棱子。
她呼吸,转头看镜棱子,很努力地微笑,并尽量放松手掌。
相对的,其他人则很惊恐。
对杜昭琪,阴沉女和大妈都在想这样行吗?
棱子好像于暗处抓住她,快速耳语,让她献祭的披着少女皮的魔物。
男生那边可以觉得人类阵营里面有这样的一个玩具,看在她的面子上,棱子会放过。
而女生更懂得她的残忍,而且真发展到那地步,百分百跟凶也会被杀。
不想再减少人类了。杜昭琪也能感觉到他们的视线,她没有回头,脑海中快速闪现学姐的事情。
她对赵含梢没有了解。不是【就算学姐杀人了我也喜欢她】,而是根本没考虑过。
赵含梢为什么杀人,那件事的始末,她都有意地没有去看,她觉得棱子是受害者,就算做了什么,也是她确实有做那些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