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魔头被迫成为男妈妈(34)
“也定然不会放虎归山,助纣为虐。”
沧魂生回到乘州洞,看着阿树跟没事人一样逗着小石头玩儿,不厌其烦的一遍遍问,今日怎么不说话了?今日怎么不唤娘亲了?
心情就越发烦躁。
与此同时他越来越觉得一定要铲除阿树,迢德的法子无论如何也要一试,这女子越发可恨至极。
可他实在等不了三十日。
即便这里的一天等于魔界的一年,时间已经大大减少,可思及魔界中的奸细,现在还未发现甚至在逍遥度日,他便恨得想要将他立时挫骨扬灰。
沧魂生盯着阿树的背影,片刻就想通。
不过就是服个软,说几句好听的话?这有何难?又不是没有做过。
他这般想着便又站在了阿树的身后,
阿树瞧见沧魂生的影子过来,面上的笑就掉了。
“当神仙有什么好,就因为你主子是恕泽?你就也要当神女?清醒点儿行吗。”
阿树转了个身,正正将背对着他,沧魂生毫不在意她的无视,继续说道,
“现在啊,整个天族都把你当敌人,天宫下旨捉拿你,把你逼得走投无路,只能躲在这个山上苟且偷生,你还要为他们好,你这不是傻吗?”
阿树直接走了,沧魂生立刻跟上,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些蛊惑,
“难道你就不恨吗?”
恶魔的低语。
阿树手中只顾施法清理杯盏,轻飘飘道,“不恨。”
沧魂生面上一僵,可没有气馁,接着道,“你既然这么想当大慈大悲的神仙,可见恕泽对你的影响确实不小。”
阿树整理好杯具,走到日鲈树许愿一壶清酒,沧魂生也跟在她身后一步一随,
“你还说过恕泽度给过你许多灵力,这便是把你当家人一般看待的,你的亲人被奇临瑞杀死了,难道不想报仇吗?”
阿树握酒的手猛地一顿,终是执起青盏一饮而尽,似乎只热血了一霎,周身又归于平静,仍是波澜不惊道,
“不想。”
她将绝美的脸转过来望他,不知是不是将话题引到了这,阿树柔和的眸子,鼻梁高挺,眸中微光,似乎里面永远镶刻着慈悲与希望。
沧魂生一时惊觉,当年的恕泽如若今日还在世,恐也不过如此。
阿树只是声音很温柔,低低道,
“我这样安稳度日,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可她的眸子却避开了他去。
沧魂生眯了细长的桃花眸,阴恻恻道,
“哦?这么大度?那就是说恕泽对你不好了,她对你不好,你才不愿意为她而战?即便死在你面前,血溅了你一身,被你亲眼看着,奇临瑞在他们身上一刀一刀得划下肉来。”
“你别再说了!”
阿树突然脱口而出,声音虽还是文文弱弱的,却明显听出带了些急躁,而后阿树也是不敢相信般,愣愣看着沧魂生,似乎不相信是她情绪失控,可阿树瞧见沧魂声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立时清醒许多。
她又连忙怔愣得望着手中杯盏。
酒的原因吧。
掩饰尴尬似的,阿树又平静得道一声,“你别再说了,她对我很好。”
“那就是了,”终于激起了阿树的逆反心理,沧魂生很是畅快,“只要你是奇临瑞的敌人,我们就能成为朋友。”
“本座保证,在没有杀掉奇临瑞前,本座不仅不会动你,还会保护你。因为,我们是盟友。”
阿树将手中的杯盏放下,“我想报仇,可更想活命,我不愿以身犯险,你也别拉上我。”
她若死了,天枢桩会塌,三界会亡。
报仇在维护三界和平面前算的了什么?
她如今的做法是正确的。
也是父皇母后和哥哥最后的心愿。
沧魂生被阿树这突然的转变激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似乎前面的那么一大串都白说了,只要阿树不顺着自己说的走,只要她一独自思考,就会立刻回到她自己的想法里,前功尽弃。
沧魂生气急败坏了反而生笑,恨得说起话来似乎都在咬着字,
“本座从未见过有人,这般忘恩负义,胆小可欺。”
“呵,”他突然恍然大悟般看了看小石头,又明白了似的点了点头,“小石头原都是跟你学的。”
沧魂生转而又盯着阿树清雅的背影,眸中情绪很是复杂。
恨极了生笑,内里隐隐还有几分神伤。
“你这样的人,若你不是阿树,我是一定要手刃的。”
幻菲山初见,他血色长衫,偶遇一个与山间田野格格不入的出尘仙子,那仙子修为高深,细长手指轻轻一弹,便将他的本命长刀推出。
既见奔疆,无一丝窘迫,浑身上下俱是从容。
若说阿树是美丽的,沧魂生日日目睹,未觉特别,只有那么一次,初见时阿树因着嫌弃奔疆上的血,微歪着头,手指轻柔一弹的画面,烙在了他脑子里,让他觉察她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