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作精竟是Alpha[女a男o](12)
身穿病号服的沈云鹿,挂着点滴,身体瑟缩成一团,脑袋埋在松软的枕头里,墨色长发散乱在干净的被褥上,手指紧紧抓着边缘,如同一只受惊小兽在独自舔舐着伤口。
听见敲门声,她探出半个脑袋,见是林辞琛推门而进。
他浑身湿漉漉的,蒸腾着水汽,墨色的发丝似是吸饱了水,鼓鼓囊囊。
一颗颗水珠聚集在发梢,连缀成线,顺着眉眼不断掉落,勾勒出他高挺的鼻梁,而后划过喉结,晕开在白色的衣领处。
衬衣紧贴着他强健有力的身躯,碎光之下,原本一直藏匿的曲线,此刻也掩藏不住。随着喉结上下翻滚,水珠不断滴落,蔓延向下,流经之处,白色衬衣形同虚设,肌肉轮廓大大方方呈现在沈云鹿眼前。
沈云鹿咽了咽口水。
“鹿鹿…你要吃的小馄饨,趁热吃。”
他音质清寒,但却十分柔软,像是在用小鱼干诱哄着躲在洞穴的猫咪,充满着耐心。
之前,沈云鹿被送到医院后,一直默不作声,半点不想搭理放她鸽子的罪魁祸首。
经过医生一系列检查后,说只是伤口发炎引起的发烧,处理完伤口,打两天点滴就行。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患者配合治疗。
而作为患者的沈云鹿,坚决不打针,不吃药。
林辞琛知道她生着气,耐着性子一直安抚。
他宠溺的样子加上出众的外表,引来很多目光。
不一会,急诊科门口围起来很多小护士,她们对着沈云鹿指指点点。
护士1:“我在儿科那么多年,都没见过那个小朋友比她还难哄。”
护士2:“是啊,一个成年人生病吃药这点道理都不懂,真做作。”
护士3:“你看她男朋友都差跪着求她了,不识抬举。”
……
她们趴在窗口,小声嘀咕,但却一字不落地传入沈云鹿耳朵里。
又是一阵委屈。
“我就是作怎么了?管你们什么事?”
她仰起脖子,视线绕过林辞琛,看向输液室门外。
眼尾红红,衬的肤色惨白,就算她声音软糯带着哭音,也不妨碍她像只矜娇高贵的天鹅。
林辞琛侧头斜睨护士们一眼,眼里的柔情不再,徒留凝成的寒霜,像是深不见底的冰窟。
单单一瞥,带着浸透的骨髓的凉意,仿佛在看聒噪不堪的苍蝇,半点目光都不想多给。
护士们知趣地离开。
“他们走了,不哭了,好不好?”
林辞琛声音又软了下来,用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打针吃药,病才能好”
沈云鹿将脸扭向一边不看他,但肚子开始“咕咕”作响。
静谧的房间内,突然冒出的声音很是明显。
赶忙捂住肚子,沈云鹿脸上浮上一抹薄红,回瞪林辞琛一眼,发出细如蚊蝇的哼唧声,
“都怪你,害我饿肚子。”
“我的错,鹿鹿,给我一个补救的机会,可以吗?”
沈云鹿垂着眸子,宛若鸦羽般的眼睫颤了颤,望向半跪在面前的男人,晕在胸口的气不由地消散了许多。
“我要吃凤凰巷口的小馄饨。”
林辞琛望了眼窗外全黑的天,缓缓站起身,薄唇微弯,溢出声“好”。
凤凰巷口距离医院并不远,开车约莫十来分钟,但是那家馄饨店老板脾气确实出了奇的古怪,每天限量五十碗,先到先得。
所以沈云鹿无疑是在给他出难题。
可再难的题都比眼前的解决起来容易。
“那你先乖乖打点滴,好不好?”
“不许骗我。”
沈云鹿小心翼翼伸出手,一旁的护士见状,赶忙拿着药瓶上前。
她闭上眼睛,不敢去看冰冷透着寒意的针尖。
忽然,一只手轻轻抚着她的发丝,稍一用力,她便倚在他的怀里。
温热的触感混着淡淡木质清香,迅速充盈了她的鼻腔,竟有一瞬间的失神。
再反应过来时,点滴已经挂上了,扎针的小护士如释重负,逃也似地离开,一刻也不想多呆。
林辞琛也站起身,揉揉她的发丝,便向着屋外走去。
“鹿鹿?”
浑身湿透的林辞琛以为沈云鹿睡着,又轻轻唤了声。
“你怎么湿成这样?”
沈云鹿刚坐起来,窗外传来一声雷鸣,似乎在回答她的问题。
“你的车太久不开,回来路上抛了锚,打不到车,就走回来了。”
“那么大的雨!”
她忽然想起护士的话,她是不是真的太过分?
“别管这么多,先吃馄饨,这可是今天的第一碗。”
林辞琛放下餐盒,还没打开,一股沁人的香味立马飘散出来。
“你快回去换衣服,馄饨放那就好,我自己来。”